他瑤陰門下有不少妖修,不過他知道汪氏姐妹甚少驅用妖魔之輩,所以今次帶來的侍婢俱是人身。
彼此都是同門,只是一些侍從,倒也沒什麼好客氣的,汪采薇點首道:“那便多謝師弟了。”
汪采薇囑咐了一聲,喬菁走了出去,沒有多久,就將眾多侍女帶來進來,並很快安置了下去。
先前汪氏姐妹雖也從白芒山水府帶來了數十名侍婢,但是為了日後方便,這座宮觀一開始便起得甚大,區區數十人顯然不可能全數照應得過來的,很多地界都是空空蕩蕩,現在多了千多人出來,卻是能平添不少生氣。
魏子宏笑道:“方才那位師侄似是大師姐弟子?”
汪采薇道:“我姐妹未復識憶之前,這位喬師侄對我等多有照拂,她性情也是不差,而我等弟子都已是不在,近前無人,故是問師姐要了過來。”
她們姐妹以往也收了不少弟子,可哪怕成就最高的,也是止步於元嬰,現在也一樣在轉生之中,她們自家功行未復,卻還無法尋了回來。至於再往下三代弟子,卻是隔了一層了,她們不會再去過問。
元景清此刻拿出一隻玉匣,擺在案上,道:“此是小弟遊歷昆始洲陸時採集得來的上好寶材,還有一些宗門這些年來的敬獻,小弟一時用不上,想來師姐這裡當是有用的。”
汪採婷欣然接下,道:“那就謝過師弟了。”
她們取回的香囊之中有不少以往使用過的法寶,不過大多數都是化丹之後所用,早前所用都多數轉贈給門下弟子了。除卻那些上好寶材,宗門所予的這些正好彌補眼前不足。
雖說在人道疆域之內不會遇到什麼危險,這點寶物在禁制大陣面前也是微不足道,可也不能因此省略了這些,因為你修道前路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,哪怕多一分助力都是好的。
當然,她們真要用到,也是不難得來,只是同門之間相贈,卻不能如此衡量,況且上好寶材都是元景清親手採來,這裡意義自然又是不同。
寒暄幾句後,同門之間各是說及別後之事,說到感懷之處,一時都是唏噓不已。
魏子宏感慨道:“當年在昭幽天池之時,我同門九人在恩師門下一同修行問道,何等逍遙快意,可惜而今再是不復以往光景了。”
元景清道:“只要諸位同門都有向道之心,能問天理,那麼便是遠隔萬界,也如在近前眼前。”
汪采薇輕輕點首道:“元師弟說得是,若我們都能得攀上境,想來恩師也是歡喜的。”
岑驍道:“而今二師兄和五師兄都在閉關之中,唯願他們可以順利渡過關門。”
魏子宏這時不禁想到了韓佐成,嘆道:“韓師弟如今尚在轉生,也不知何時方能歸來。”
幾位師兄弟中,他與韓佐成的交情算是不錯,韓佐成本來資質尚可,可因為種種原因,沒有了上進之心,這才耽誤了自身,與汪氏姐妹努力過後無望卻是大為不同。
元景清道:“韓師兄的後輩卻是不差,其中一個子嗣已然修至洞天之境,還有一個孫輩前番曾在恩師座下做了一番大事,算是俊才。”
幾人正說話間,卻聽得外間傳來一聲呼嘯之音,這分明是有玄門中人遁空到此,只是修為並不高。
汪采薇關照道:“喬師侄,勞煩你出去一觀,是哪一位同道至此。”
喬菁領命去了,到了門外,卻見那裡站著一名俊朗挺拔的年輕修士,身上氣機頗正,一望而知是玄門正宗,她萬福一禮,問道:“這位道友自何處來?”
那年輕修士認真回禮,道:“在下歸靈派弟子樂衝,掌門恩師聽聞兩位師伯迴歸山門,本當前來相賀,只現在恩師正在閉關之中,無法親至,故是命弟子送來呈上賀禮。”
喬菁是知道歸靈派的,此派雖非是東華洲玄門宗派,可也是九洲諸派之一,尤其如今掌門,傳聞自小就在祖師座下修道,幾可以視作自家人,她道:“那道兄請在此相候,待我去稟明兩位師叔。”
樂衝拱手道:“有勞。”
喬菁當即回宮稟告,汪采薇聞聽,道:“原來是審師弟前來相賀,喚那位師侄進來吧。”
樂衝不一會兒就被喚到堂上。
他進來之後,往座上一看,卻是心頭一震。
他能被審峒派來此地,眼力自是不差,一眼便認出了魏子宏和元景清二人。這兩位都是斬去了凡身的上真,他自忖平日一個都難見到,沒想在此居然一下見到兩個,而其餘幾位雖道行未復,可也俱是道祖親傳,將來想是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