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遠一些,大笑道:“果是如此,汝等皆是一班藏頭露尾之輩,只是縮在後面,卻不敢光明正大與我一戰。”
於辜赦方才如此大膽的出來與他見面,張衍就懷疑此人並非真身來此。不出他所料,非但是此人,連帶面前這六個人,皆是用那血魄分身而來。
這些血魄果然是真假難辨,與生人一般,肉眼難以看穿。
不過血魄距離真身越遠,其所能運使出來的法力便愈小,若他猜得不錯,此人真身此時應該就躲在洞中,遙遙觀望,只馭使那血魄在外爭鬥。
這也是魔道修士習性,若還摸不清對手底細之時,便以惜身保命為上,傷敵次之,但若對手一旦被其看透,那便不再客氣了,定要將其殺死方才干休。
他這番猜測八九不離十,不單是於辜赦,就是郭楠星也都是謹慎之輩,極其惜命保身,就算佔盡了上風,也不會輕易把真身暴露出來,再說血魄宗法門本就是如此,他們也不覺是丟了臉面,只有活下來,方有資格嘲笑對手,是以不約而同都在洞中蟄伏,若是戰局不妙,立刻就會想辦法脫身而去。
張衍劍光一繞,將幾人逼開之後,就拿了一個法訣,只聞轟的一聲,似是擂鼓震響,玄黃大手衝出頂門,五指一張,須臾漲至六十丈大小,手掌覆下,蓋定山頭,向這六人身上就是一抓。
於辜赦和郭楠星功行較為深厚,見這雄沉大手壓來,上方就有一片陰霾籠罩,都是臉色微變,就毫不遲疑疾閃而去,而郭楠星身後一名弟子卻是緩了一緩,閃躲不及,被大手一拿,一下捏爛,化作道道血光亂飛而去。
那坐在洞中的弟子霎時臉色一白,嘴角有一絲鮮血溢位,連連捏了幾個法訣,將那破碎而去的血光又重新聚合在了一處,不過待再現出來時,已不似與適才那般與真身彷彿,而是虛虛一道模糊人影,似是遭了重創。
張衍眼梢一拐,便已看出這血魄弱點,此兇物雖能一時無懼法寶飛劍斬殺,但若受了攻襲,卻也不致全無損傷。
於辜赦和郭楠星面色凝重,他們並不急著出手,而是帶著弟子在外盤旋,幾道血色光影圍著張衍來回環繞,尋覓破綻空隙,口中不時發出淒厲呼嘯,這聲音似哭似泣,仿能勾動人心。
張衍心志堅毅,絲毫不為所動,星辰劍丸如化作一道藍芒虹華,拖著一線璀璨光華,繞身飛走,時快時慢,緩急難測,頂上玄黃大手懸停半空,暗含威懾,似是隨時能夠落下。
算上二十餘年前鬥敗李為德那次,他眼下是第二次魔門修士明打明的交手。
他心中想到,日後魔劫起時,定然也會與越來越多的魔門弟子交鋒,眼下固然是要拿下這些人,但卻也要一觀其功法手段,好做到日後心中有數。
因此他並不急著反擊,只是七分守三分攻,對方若是近前,自把劍光飛去逼退,若是去得遠了,他也不去追擊,只守自己腳下十丈之地。
於辜赦試探了幾回,都是無法攻入戰圈,見張衍氣定神閒,毫無焦灼急躁之色,知其乃是玄門正宗,功法氣息極其綿長,對方守護得又嚴謹,似這般打下去,怕是一日夜也不見勝負,心中頓時起了疑心,暗忖道:“這張衍如此篤定,莫不是在此牽制我等,卻暗中等著同門前來相助?”
若按常理而言,他這想法確有幾分道理,而且他與郭楠星不同,洞府弟子都在此處,若是被滅殺了,近百年辛苦那就盡付流水了,當下更增添了幾分疑慮。
左右思慮一番,覺得溟滄派既已知曉了自己作為,還遣了門內十大弟子前來追剿,日後那小魔穴當不能再去了,需先速速拿下此人,隨後攜了眾離開此地方是上策。
他也不是沒想過眼下掉頭便走,但張衍那一枚劍丸他也是看得清楚,若是一味逃竄,面子丟了還是小事,門下弟子怕是要給對方殺個乾乾淨淨了,那是他萬萬不願意的。
因此唯有先拼殺一番,即便殺不了此人,也要將其鬥得無力追趕才是。
他心下一琢磨,覺得張衍外有這玄手護持,內有劍丸遮體,皆是可攻可守,若是隻自己一人,確實難以在短時間拿下此人,想到此處,他對郭楠星使了個眼色,見後者立知其意,點頭回應。
於是於辜赦便發一聲喝,把身軀一抖,就分了七頭血魄出來,如將驅兵,分列左右。
只是這些血魄卻是個個面貌模糊,身軀似影,看上去只是一道血光。
他自得了小魔穴之後,二十多年來,這血魄他共是練了十二頭,只是皆不如主魂那般凝練,但傷敵之效卻也並不差到哪裡,眼下為了能敗得張衍,卻是拿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