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不了有幾分擔憂,暗道:“想不到恩師所要面對的敵手竟是如此厲害,也不知是否應付得了。”
她雖是張衍的徒兒,但是張衍從未與她動過手,平日也只是言語上指點,是以她自己恩師的真正實力也並不比旁人多知曉多少,有此憂慮倒也並不出奇。
齊夢嬌此時似是回憶起了什麼,又道:“還有一人,一手劍術也是高妙,此人名為趙光梧,與那洛元化乃是連襟,也曾得過洛真人的多次指點,他之所以在門中名聲不顯,多是因為其性子平和,且又被其兄光芒蓋過,再加上這些年來又是隱匿不出,是以被人淡忘,但家師曾言,萬萬不可小看此人,否則必吃大虧。”
劉雁依點了點頭,作為徒兒,她已是在想將此處聽來之事回去轉告恩師,以作防備。
想了想,她又好奇問道:“方才師姐提起那洛元化曾上少清派請教,妹妹也曾聽家師說起,諸派之中唯獨以那少清派劍術最為高明,齊師姐修道日久,也不知師妹我如今之劍術,比起那少清派同輩弟子,究竟相差幾何?”
齊夢嬌露出思索之色,她緩緩言道:“恩師昔年也曾會過不許多少清派弟子,若單以劍術而論,師妹怕是還相差甚遠。”
劉雁依不覺訝異,她習練劍術時日不長,也自承在劍道上恐不是少清派同輩弟子對手,但卻不想齊夢嬌嘴裡會說出“相差甚遠”四字。
齊夢嬌笑了笑,上前搭著她手,安慰她道:“妹妹無需沮喪,那少清派舉派上下不過千餘人,為玄門十派之中人數最少,但弟子卻個個精通劍技,只以那分光離合之法而論,但凡少清派真傳弟子,便就會得,是以隨意出來一人都不可小覷。”
玄門十大派,這個“大”字並不是指人數多寡,而是以那傳承和實力而論。
少清能穩居玄門第一大派,那是因為門下弟子實力最為強橫,無人敢偃其鋒。
且其門內之爭在是玄門之中也是最為殘酷。
少清派真傳弟子不過百人上下,月月相比,歲歲相鬥,若是實力不濟者,立刻便會被打落下去,跌墜塵埃,失去那真傳弟子的身份,甚至可能性命不保。
聽齊夢嬌一番話講來,劉雁依也是聽得驚訝不已,她原本一直把那袁燕回當作最大對手,視作自己的追逐目標,然而聽得那少清派之事,卻如同開啟了一扇門戶,看到了更為廣闊的天地,這一瞬間,她原本略有些浮躁的心境突然靜了下來,彷彿搬去了一層滯障,如被清水洗淨,通透淨靈。
齊夢嬌也似是察覺到了她身上的變化,不由微睜美目,訝然注視而去。
劉雁依靜坐了片刻之後,嬌顏之上忽而綻出一絲微微笑意,此刻心靈深處,她感受到了一種奇妙之感,似是與那缺月劍丸起了某種共鳴。
待到這感覺越發清晰的時候,身軀輕輕一顫,那劍丸亦是一震,竟發出嗡嗡震動之音,隨後倏爾向空一躍,竟然瞬間化作兩團劍光,這兩團劍光憑空一轉,乍合又分,化作四團光芒在空中游曳。
此時劉雁依卻是渾若不覺,她神色沉靜,眸光收斂,似是陷入了一種奇異境界之中,在體悟那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玄妙靈覺。
齊夢嬌未曾想劉雁依竟然在自己眼底之下觸動靈機,悟出了那“分光離合”之法,眼望著這等場面,她目光中異彩漣漣,感慨不已。
但她卻也知此時對劉雁依最為重要,容不得絲毫打擾,因此輕輕起了一道法訣閉了這大殿之門,自己也是屏息凝神,不發出半點聲響。
那四團光影飛在空中,忽緩忽慢繞了數十圈之後,又是齊齊一震,再是各分出了一輪光影來。
此時劉雁依眼簾一陣顫動,從那感悟之中退了出來。
她仰首看去,只見八枚劍丸在空中飛縱躍動,繞繚不止,唇角處不由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來。
齊夢嬌搖了搖頭,她也不由感嘆劉雁依資質之高,運氣之好,竟在聽了一席話後,在大比之前心有所悟,臨陣突破。
心中暗暗道:“分光離合,一氣八劍,張師叔一門之中,竟是出了兩名劍修,未來崛起之勢,想來已是不可遏制了。”
此時昭幽天池之中,坐在玉榻之上的張衍心有所感,忽睜雙目。
適才那一陣心血來潮,他能隱隱覺察出,似是自己親近之人身上有了什麼變化,但具體如何,卻也無從得知。
他細思了一會兒,如今距離玄光修士之比不過還有兩日,他那徒兒劉雁依亦要出手一斗,自己身為師傅,當是要前去法會一觀,給她撐足場面。
想到這裡,他長身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