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頗有縛手縛腳之感。
泰衡祭了那經卷之後,神色從容不迫,又自袖中取了一枚金鐵打造,一尺長短的牌符出來。
此物雖頗不起眼,但一落到章伯彥眼簾之中,他臉色也不禁為之一變,驚怒道:“封魔令符?”
還真觀擅長封魔法儀,嶽御極有這枚令符在身也並不稀奇,但這泰衡老祖此刻竟然把此物拿了出來,莫非說對方也精通此道?或者說只是為了攪亂他的心神?
一時間,他腦海中各種念頭紛至沓來,增添了幾分懼意,只在空中盤旋,竟是不敢落下。
泰衡老祖卻不去理會他們心中作何想法,喝了一聲,伸出兩指一點,就有四團黑氣,似天外飛來一般,朝著二人落去。
有了適才那番經歷,二人都是不敢硬接,免得中了什麼算計,因此都是往後退避。
那四團黑氣飛行神速,追逐而來,到得兩人近前,向外一擴,竟是激發出了無數金光耀火,似千萬朵火燭一般,滿布虛空,紛紛灑來。
二人見狀,忙將法力一展,各自託了一青一玄兩道光霞,化如雲霧形狀,送上前去遮擋。
只是與那金光一觸,卻覺對方法力越來越沉,似萬鈞重擔一般不斷壓下,頓覺不妙,忙也鼓起了氣勢,將其抵住。
可如此一來,戰局便轉入了互耗元氣的拼鬥中。
似這等鬥法,你磨去我一絲靈機,我蝕去你一縷丹煞,彼此若無什麼出奇制勝的手段,非要有一方法力徹底耗盡,力竭倒下才會結束,只看誰能支撐得更久一些了。
應成霖和章伯彥不禁詫異,老魔有法寶在手,明明佔得了幾分優勢與上風,本可穩紮穩打,逐次推進,再謀勝算,卻為何這般著急,要來與他們做這等比拼?
需知泰衡便是法力再強,終也是借用了嶽御極的肉身,法力又豈能比過他們二人之和?
不過有鑑於眼前這老魔頭手段詭譎多變,因此他們都是打起了一萬個小心,暗暗警惕戒備。
這三人一時之間,竟是僵持住了。
張衍目光一閃,此時他知道自己脫身的機會來了,他是極有決斷之人,主意一定,根本不去多想其他,舉袖一甩,化煙氣而起,毫不猶豫就往殿外飛去。
章伯彥便是與老魔相鬥,也一直在留意兩旁情形,唯恐那金印出了什麼漏子。
此刻見張衍攜寶抽身欲退,不由冷笑一聲,不過他現在正要對付泰衡,根本無暇顧及,便沉聲喊了一句:“徐公遠,跟上去。”
在他想來,徐公遠乃是化丹三重修士,凝聚了法力真印之人,還擅長追攝糾纏,又懂禁制陣法,阻攔一個同輩修士,便是勝不得,也能使得對方走不脫,是以放心的很。
比之章伯彥,應成霖的心思卻是複雜多了,既怕那金印被對方手下奪了去,又不希望被張衍有什麼手段加以煉化。
因此沉吟了一會兒,便嘴唇動了動,那侍立一旁的鷹女心中立時得了感應,對他點了點頭,立刻追上去。
徐公遠本遠遠躲在殿外,遠離戰局,此刻聽了招呼,也不急著上前,而是先是探看了幾眼。
確定只張衍一人出來後,自覺頗有把握,便喝了一聲,大步走出,橫在殿門之前,阻住了去路。
隨後手一翻,將拿玉鏡取了出來,對著張衍就是一晃,霎時間,一道有如凝實的鏡光就飛了出來。
這鏡光適才一衝,就把左陌撞得身受重創,顯是極厲害的一樁法寶,然而張衍見了,卻不閃不避,陡然大喝了一聲,迎著鏡光直上,只聞轟然一聲大響,那鏡光竟被他生生撞得支離破碎!
他去勢不變,腳下一個蹬踏,霎時磚石迸裂,狂風大作,三丈之內,皆是氣雲旋卷。
徐公遠大吃了一驚,他未曾料到張衍這般悍勇,正要往後退開,卻驚駭發現,自己身軀像是沉入了水中一般,舉步維艱,不由失聲道:“你是力……”
話說一半,忽然勁風撲面,他忙將全身丹煞拼命放出,想要將周身上下護持住。
這時張衍已是衝到了他面前,雙目一睜,伸手過去,霎時擠破煞氣,只一把就扣住了此人的喉嚨,嘿的一聲,雙臂一抬,徐公遠頓覺一陣天旋地轉,發現自己竟是被對方一把舉過了頭頂,不由嚇得大叫起來。
張衍目中精芒一閃,再發一聲大喊,把其往地下重重一摜,“轟”的一聲,煙塵四起,煞氣潰散,隨後他也不去看此人如何,起腳一踏,“咔嚓”一聲,徐公遠胸骨盡碎,一聲未吭,已是氣絕斃命。
將此人一腳當場踩死之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