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頭一抖,就有一道湛湛光華刷了過來。
這金雕還欲反抗,卻又哪裡能夠?這一道水幕兜頭一落,便不由自主落入了那千流萬川之中,昏昏沉沉隨波逐流去了。
原本越往這神渡峰上去,這妖禽便越是兇悍,縱然不是修士對手,也可仗著雙翅飛騰迅捷逃之夭夭,是以平素也沒什麼修士上來擒捉,怎奈如今遇上了張衍,卻是大禍臨頭,他飛到哪裡,哪處妖禽便被掃蕩一空。
張衍自思有了這千餘隻妖禽在手,這藏煉髓無論如何也是足夠,便不再出手,往那神渡峰上最高處飛遁而去。
不出一刻,他到了峰頭之上,目注著下方攪動如潮的雷池,把那金盤自袖囊中取出,再脫手一擲,這金盤便飛在空中。
此金鐵之物一現,頃刻間就引得數十道閃如金蛇的雷芒齊至。
張衍起訣只一催動,金盤嗡嗡一轉,便將這數十道雷芒攝入其中。
這採攝闕厥雷也是看個人運道,往往上百道雷芒中方有一道精雷,精雷越多,則凝丹之時效用越大。
而這雷池震動每次也只有半個時辰,若是一次不成,只能下次再求。
但若修士嫌棄太過麻煩,也可與那藏煉髓隔開時日採取,只是與同一時辰所採之藥相比,終究還是差了一籌。
張衍在這裡放手採雷,卻有兩人在另一處山頭上觀望,將他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。
其中一人正是侯氏族長候伯敘,而另一人,則是一個身著霓裳羽衣,手持金環綵帶的女子,此女也曾與張衍見過,正是當日九瞑教徐公遠身旁那名道侶。
這女子看了張衍幾眼,指著他對身旁一黑衣道人問道:“司馬道友,此人是誰?”
這黑衣道人想了想,道:“此人在下倒是不認得。”
這女子語聲突然尖細了起來,道:“會不會是張衍那小輩改頭換面而來?”
候伯敘咳嗽了一聲,出言道:“雖然司馬道友也辨認不出,但也未必見得是那張衍,徐夫人還請稍安勿躁,待我稍候上去問個究竟再說。”
徐夫人卻是不屑道:“哪還用得著如此麻煩?他只一人來此,待奴家先抓他過來查驗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