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殘玉反覆試了數次下來後,發現煉化第三十五處竅穴需用一年之久,而最後一處,也就是第三十六處竅穴卻是最為關鍵的,所用時日只長不短,當中若是稍有差池,那還有可能會壞了道基,可以說是兇險無比。
張衍暗忖道:“難怪到了這一地步,便是一些大派真傳弟子也是無能為力了,我得了異氣相助,如此旺盛的火力,煉到後來,幾乎每一穴都尚且需用月餘時日,若是換了他人來,一練就是十幾年,乃至數十年,以玄光境界的修士而言,如不得外力相助,誰人有這個本事?”
請玄光之上的修士耗費數十載光陰為人開竅,除了一些世家玄門出身的嫡派弟子,怕是無人能如此奢侈。
張衍感慨良久,又琢磨了一下,眼下距離開陣之時,尚有兩載多的時間,這青寸山終是是非之地,遇上什麼事誰也說不準,還不如等此山之後,再覓一地潛修。
雖則進境稍慢了些,但比之在此處強行衝關卻是穩妥的多。
想到了這一層,他便決定不再繼續,口鼻輕輕呼吸幾次,將真火收了,化為一團活潑潑的火苗埋入氣海之中。
將此事放下之後,他又思慮起另一樁涉及自身厲害的事來。
據東槿子所說,那太昊派來搶奪芝祖軀殼之人也是一名元嬰修士,修為當也不在東槿子之下。
張衍所顧慮的卻是另一個方面,這青寸山終究是太昊派之地,這樣一來,很可能他到時所面對的元嬰真人不止一人,到時東槿子若是自身難保,又豈會來顧忌到他?
張衍在心中思索道:“這東槿子雖然答應助我出得大虛御陣,且也發了法誓,但如此我終究是借了他人之力,萬一有什麼意外,我便全無退路了。”
他將自己所學一一想來,思索用何法能到時脫身而去。
他所練法門之中,以劍遁之速最快,只是一來未必能從元嬰真人面前走脫,二來也極易暴露出他的身份,就算太昊派不敢拿他如何,但將他擒住關個十數載倒也是不難的。
而用逍遙篇上的假身脫逃,定然也是瞞不過那些目力高明,修為精深的元嬰真人。
他思來想去,最後想到了那秦墨白賜予他的法訣上,那似乎也是一道脫身法門,只是之前他幾番查探,都是見到一道模模糊糊的符籙,總是看不真切,自然無法從中領會出什麼妙法來。
他原本也沒有抱什麼希望,但卻不覺此念一起,眉心突突一跳,也不知怎麼回事,氣海中的真火未得神念引動,就呼呼往上一竄,耳邊只聞“轟隆”一聲,這火芒就在那道金色符籙上狠狠灼了一下。
只這一燎,平日裡那如雲遮霧掩般的地方似是突然開啟了什麼門戶一般,那道符籙突然如融冰一般流淌而下。
他身軀輕輕一震,自有一道法訣如浮光掠影般從眼前晃過,化作無數金色細碎的蝕文,直接印入他腦海之中。
他精神不由一震,細細讀來,不禁欣喜道:“原來竟是賜我此法!如此,我便無慮也!”
這門法訣名為“小挪移遁法”。
要說他也是曾見識過這道法門的,當日齊雲天帶著他從魔穴中脫身出來,只是一息之間,便能從魔穴之中重回到守名島上,施展的便是這門神通。
張衍暗自琢磨,這法門之所以自己先前反覆窺之不透,怕是因為他還未將這竅內真火修煉合適的地步,是以無論怎麼努力也觸及不到其中法門。
而如今他功行一到,便無阻無礙,自然而然能窺視此訣。
想到這裡,他心中惕凜,溟滄派師徒一脈果然擇徒甚嚴,哪怕秦掌門明顯對他有欣賞之意,也不會白白相助於他。
便如眼前一般,若是他不將竅穴開至一定數目之上,怕是便無法習得這門小神通。
等他回到山門之後,掌門只需掐訣一察,便能知曉他是否值得繼續栽培提攜,若是連這道符籙也打不開,自是毫不猶豫的放棄,不會來多看他哪怕一眼。
而修道之途,越往上走越是艱難,旁門左道能出一個元嬰修士已是難得,而縱然有千年壽數,不得真傳,無有機緣,也是成不得大道,終究是黃泥之下一堆枯骨而已。
溟滄派中有十大弟子,如是不出意外,未來有大成就者,俱是出在這十人之中。
這十人能得師門長輩時時耳提面命,能習練最為上乘的修道法訣,能獲舉世難覓的修煉外物,能得賜上好法寶護身,這十人方是溟滄派未來根基所在。
而他們也並非憑空出現,不說齊雲天,便如莊不凡,洛清羽之輩,皆在十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