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千仞峰而去。
不過兩個時辰,他就到了千仞峰上,此地早已被史族圈定,不許任何修飾擅入,因此他刻意顯露身形後,不過在峰上轉了幾圈,便被史家之人看見,登時就有一個修士飛上雲頭,道:“何方來人,莫非不知我史族不準爾等擅入此地麼?”
潘陽忙道:“在下安丘派潘明,與史道友曾有一面之緣,此來是有幾位要緊之事相告。”
那修士見他說得懇切,猶豫了一下,道:“你稍等。”便往峰內深處而去。
不過一刻時間,他就回轉過來,道:“這位道兄,你隨我來吧。”
潘陽心中一定,隨那修士往一處密林投去,過了一道山澗之後,在一處崖臺上他就遠遠瞧見了史翼帆正坐在一塊大石之上,旁側有十數名僕從力士,忙降下雲頭,上前拜見。
史翼帆是個懶散性子,看了他一眼,手中鞭子也不放下,隨意對著他拱了拱手,道:“潘道友此來有何見教?”
潘陽看了眼左右,嘴唇翕動,一字一字將自己所知說了出來。
史翼帆開始還有些漫不經心,只是聽到後來,卻是雙目放光,霍然站起,盯著他道:“此話當真!”
潘陽大聲道:“千真萬確!”
史翼帆雙拳一握,又自鬆開,忽然又問:“你還將此事告訴了誰人?”
潘陽笑了笑,道:“在下已將此事告知了晏娘子……”
“什麼?”史翼帆怒火沖沖地上來兩步,舉手揚起手中鞭子,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,又哼了一聲,將鞭子放下,譏嘲道:“道友倒是聰明的很吶。”
潘陽不緊不慢道:“哪裡,在下勢小力弱,形隻影單,此事乃不得不為耳。”
這也是他的自保之道,晏玉螓和史翼帆這兩人,無論他將這事告知其中哪一人,他們都會認為自己能獨自吞下那芝祖,為防訊息外洩。定不會留他這個活口,但是兩人都知道這個訊息後,就沒有殺他的必要了,畢竟他也是安丘派的弟子,不是那種沒有根腳的散修。
而他之所以選擇來史翼帆這裡,而只把牌符發去了晏玉螓處,乃是因為此女性格喜怒無常,隨心所欲,他實在不確定這女人會否一怒之下拿自己開刀。
史翼帆想了半天,也覺得這事既然被晏玉螓知道了,就絕對繞不過去,還不如坦蕩一點。
雖說他也未必相信潘陽口中的青衣少年如此厲害,但世事難料,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,他與晏玉螓兩人聯手,把握也更大一些。
主意一定,他神色振奮道:“來人,將人全給我喚回來,與隨我同去梨花峰。”
有僕從出言道:“少爺,難道這滿山的藥芝便不尋了麼?”
史翼帆一鞭子抽下,頓時將這僕從打得皮開肉綻,他哈哈大笑道:“藥芝雖好,又豈能比得上芝祖?”
第一百零三章 青雲之下煉猛藥,借薪取火腹中燒
張衍衝到雲中,把大袖一個兜轉,那些被他帶上來的水流霎時盤如龍捲,也不與那青衣少年說話,一翻掌,挾起這滔滔水勢,就往下方狠狠按去。
青衣少年頂上浮有那六十餘丈大小的一團青雲,遠遠望去,渾然無暇,如同一塊蒼翠欲滴的碧玉嵌在悠悠白雲之中,此刻他見張衍居高臨下向自己殺來,不由怒罵道:“小輩狂妄!”
他把法力催動,就把這團青雲向上迎去,兩相撞擊之下,半空中猛然發出一聲沉雷般的悶響,霎時煙飛雨散,青氣漫灑,這團青雲竟被震開小半。
張衍感覺到手心中有那異氣侵來,不過不是如同前次那般暗襲潛渡,而是放開攻勢,如浪而湧,爭先恐後往他體內鑽入,似是恨不得要把他一氣撐爆為止。
他一聲笑,疾退幾步,拿定心神,放開氣海之中的陽火,任其往上一竄,倏爾間火噬焰吞,便將這衝入體內的海量異氣一一祛除,火苗上去一舔,又將那殘餘下的靈息吸了。
霎時間,如同被澆上一潑滾油,這火勢轟的一下熊熊燃起,似是要燒透泥丸宮,從頂門衝出一般。
張衍也是未曾想到,這兩者只一接觸,竟如干柴烈火般,頃刻間便爆發出如此之威。他唯恐從竅穴中漏出一絲半點,耽誤了自己日後修行,忙法訣一掐,將翻沸的氣息撥亂反正,把這火芒重新鎮壓下去,心中卻是暗喜道:“有此氣相助,我這竅內陽火必能壯盛起來,若是能如此再來上數回,怕只在青寸山中這三載,我就能將這三十六處竅穴盡數燒透了。”
青衣少年他與張衍前後交了兩次手,都是處在下風,第一次是他有心收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