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往往他以為自己已盡解其意時,在玉中修煉時卻又有感覺走了歪路,便需推倒重來。
如此反反覆覆,花了三年時間解讀蝕文,後又用了七年之間修煉那一門水行真光之法,到如今也不過是初窺門徑,可見此法是何等難練。
他也是心下感慨不已,虧得自己習練的還是玄門正傳,若是旁門散修,若無玄門功法為底,便是有大能之助,也休想練成此法。
這時,一道煙氣自東飛來,見了他之後,自往下一落,便有一聲大笑傳來,道:“張老弟,恩師說你今日便要回返東華洲,看上去果是如此,老郭我特來送行。”
張衍抬眼看去,見郭烈帶著一名清秀道童跨步而來,舉動間神采奕奕,意態飛揚,便笑道:“多日不見,郭道兄功行又有進境。”
郭烈一咧嘴,道:“嘿,還不是多虧了張師弟你的丹水,老郭我才有今日的造化。”
十年前,張衍用七葉宣真草煉出了一瓶化丹水,郭烈得以去蕪還真,徹底煉化了那顆小金丹,這幾年來重新用功調養,終在兩年前再次凝丹功成。
按照常理,郭烈原本至多隻能是丹成下三品,好在他得陶真人以大法力相助,自身根基又牢,最終意外丹成六品,也算是僥天之倖,日後還有一線成道之望。
“修道之路慢慢,何必天天放在嘴上,不說此事,不說此事。”
郭烈把身旁那小道童拉過來,得意道:“來,張師弟,我老郭也收徒弟了,你看如何?”
張衍先前已注意到這長得虎頭虎腦的道童,此刻又多看了幾眼,點頭道:“渾金璞玉,若是好好雕琢,清羽門下必又多一俊才。”
郭烈聽了這誇讚,哈哈大笑一聲,又對他那道童一瞪眼,道:“愣著幹什麼,還不快磕頭叫師叔!”
“哦。”
這道童看起來頗為懼怕郭烈,骨碌一下跪了下來,對著張衍梆梆連磕幾個響頭。
張衍微微一笑,道:“今日我起了一卦,卻是說我要破財,初時還不解其意,原來應在郭道兄這徒弟身上。”
郭烈嘿嘿一笑,道:“張老弟,誰不知你這洞府中有不少好東西,教個徒弟花銷甚大,我老郭數百年獨來獨往慣了,也不曾攢下什麼家當,只好厚著臉皮到老弟這裡求舍來了。”
因知張衍擅長煉丹,便是幾個擔任門中長老之職的妖王也對他客客氣氣,不敢怠慢,隔三岔五還送來不少海外奇珍,因此人人知道他這裡有不少好東西。
張衍想了想,從袖中取了一瓶丹藥來,塞入那道童手中。
郭烈面色凝重起來,對著張衍拱了拱手,雖然不知道這是何物,但是他也知道凡是張衍送出來的丹藥俱都不是凡品。
別看今日他來這裡蹭好處,但若是將來張衍弟子求到他門上,他自也是無法回絕的。
他不禁嘆道:“張老弟,我這清羽島上也有不少凝丹之物,如不是恩師說不要妨了你的機緣,我還真想送些於你。”
張衍笑道:“郭道兄無需客氣,盧妖王姐弟和荊妖王若是閉關出來,請代我轉告,我日後丹成回山,自當請他們三位來我昭幽天池道場一坐。”
郭烈拍著胸脯道:“道友寬心,此事我等定當轉告。”
盧媚娘和君悅妖身為一方妖王,雖跟著張衍前來遠海,但卻不願意受清羽門中長老一職,陶真人自是看得明白他們的意思,因此特意將三人喚去指點了一番,這三人也知這是因為張衍的緣故才有了這番機緣,心下更是堅定了先前所想,只是眼下他們俱是功法未成,仍在閉門潛修之中。
郭烈從袖中取出一枚符詔,遞到張衍手中,道:“此是恩師賜予你的法符,可助你出得遠海,一路疾馳,迴轉東華洲,不虞有人來找你麻煩。”
張衍伸手接過,他想了想,又道:“我走之後,那顧楚兒就煩勞郭道兄就替我多多費心了。”
顧楚兒在鴻雁觀中順利開脈之後,那玉簡之上又現出另一門法訣來。
當日樸魚子曾言,開脈之後,這徒兒就無需他來照看了,張衍索性將她留在清羽門中,至於之後是何造化,便與他無關了。
郭烈嘿嘿一笑,道:“這幾日我已將那小娘子接來與我這徒兒同住,兩人年紀相仿,正好結個伴,老弟你就不用擔心了。”
張衍一笑,大有深意地瞧了郭烈一眼。
這顧楚兒是樸魚子的嫡傳弟子的事他只和郭烈說過,補天閣煉器之道獨步天下,他哪還不清楚郭烈打得什麼主意。
這顧楚兒如今已是二十出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