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擒下,待你們師門長輩來了,我自與他分說。”
少女暗暗鬆了一口氣,只要性命無憂便好,她踟躕了一下,道:“家弟只是稚齡,什麼事都不懂,還望前輩放了他回去,小女願意留在此處。”
她身邊還有件法寶,只要把嶽松送出去,便沒了顧忌,還可以設法逃走。
嶽松突然叫道:“阿姐,我不要走,等我小師叔來了,要他這個惡人好看!”
嶽菁嚇了一跳,連忙上去捂住他的嘴。
張衍微哂,一揮手,便有兩道符籙飛出,往兩人滷門上一貼,將他們的氣竅閉了,隨後一手一個拎起來,走到陸天應面前,扔在腳下,道:“陸師弟,此二人既然辱了你,你便看著處置吧,只要不丟了性命就行。”
陸天應知道張衍如此做必有他的深意,他修道百多年,如不是逼迫過甚,也不會去找對方麻煩,況且他即將離開此處去往東海,對這事也不放在心上了,因此搖頭道:“師兄看著辦就好。”
突然,他眉頭一皺,往天空看去。
只見一個道人手持拂塵,踩在一片碧色玄光上。
這個道人長得貌不驚人,但身形卻站得筆直,眼眸深邃如潭,鬍鬚略帶一絲青色。
他對著張衍和陸天應一個稽首,道:“兩位道友請了,貧道公孫勉,這地上二人乃是貧道子侄,不知如何得罪了貴觀?若是有什麼不當之處,貧道在此賠禮了。”
他表面客氣,心中卻是暗恨不已,暗道:“我自拜入太昊派門下,何曾如此委曲求全過?”
嶽菁姐弟本是他師弟的兒女,此次他是看中了那株龍炎香舌草,但又看不清陸天應的底細,這才慫恿這對姐弟上來以作試探。
這幾日他另有要事,因此未曾顧及此處,哪知道這嶽菁姐弟二人居然瞞著他跑了過來,等他急著趕到此地後,她二人已被張衍捉住了。
如若是尋常修道人,公孫勉哪裡會跟他們講什麼規矩,直接殺上去就是了,怎奈張衍明顯不是好惹的,且看起來又不在乎太昊派的名頭,是以他只能期冀以柔和手段解決此事了。
張衍目光一閃,縱身一躍,來到公孫勉面前,盯著他道:“你便是那兩個小兒的長輩?”
張衍這一接近,公孫勉只覺對方氣勢迫人,恍如一頭猛獸伏身在旁,目光盯來時,他渾身汗毛倒豎,迫得他差點要跳起來動手,幸而他修為深厚,強忍住後退避的衝動,道:“正是。”
張衍冷喝道:“那我倒要問問你,你是如何管教後輩的?我師兄被他們燒去發須,遭受如此羞辱,此事定不能如此算了!”
公孫勉心中一動,他聽出張衍話語中雖說得激烈,但卻明顯留有餘地,分明是還有得商量,暗自鬆了一口氣,不慌不忙道:“那道兄認為需如何處置,還請示下。”
張衍一揮手,道:“此處不便說話,道友且隨我來房中敘談。”
他下了雲頭,舉步朝廂房內走去,只是走了幾步後,回頭一看,卻見公孫勉沒有跟上來,面上似乎有些猶豫,便止住腳步,譏笑道:“怎麼了?公孫道長怕我吃了你不成?”
公孫勉明知對方在激他,可這句話說得輕蔑之意盡顯無疑,他也難免動怒,加之適才又被張衍那氣息刺激了一下,心中也有不服輸的念頭,因此一擺拂塵,亦是落下身形,舉步入內。
儘管他面上卻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,但心頭仍是暗暗警惕,一有動靜,他便會放出法寶護身。
兩人入屋內坐定之後,張衍突然哈哈一笑,隨後朝著公孫勉看了一眼。
公孫勉本來有些莫名其妙,但見張衍一眼掃來,似是白刃加身,遍體生寒,心中“咯噔”一下,暗中叫了聲:“糟糕!”
他方才便覺得張衍身上傳來的感覺極為古怪,可是並沒有想到別處,此時卻突然察覺到對方放出那股凌厲無匹的霸道氣機,這人分明是一名力道修士!
他心底頓生後悔之念,一時糊塗,上了大當了!
若是在屋外,他想走就走,仗著法寶誰也阻攔不住,可在這裡,在這咫尺之內,對方身為力道修士,若是要暴起殺人,那是連放出法寶的空隙也無,一拳便能將自己打死。
生死操諸他人之手,那還又有什麼道理可講?已是未談先敗了。
他只覺對方氣息如驚濤駭然一般,呼嘯如潮,一波接著一波,時刻置身在這生死之間,使得他極為難受,額角上泛出滴滴冷汗,心底暗暗想道:“今日之事是個教訓,若得回去,再遇到此等情形,便是失了顏面,也萬萬不能立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