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分給他人?若是能獨享那是最好不過,即便不能,分潤此物者能少一個便是一個。
包定衡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,但他仍是猶豫。
見他始終沉吟不語,方闔便跺腳道:“師兄,當斷不斷反受其亂!等他們先動手,怕是為時晚矣。”
包定衡心中一悸,眼中透出了一股殺意,緩緩點了點頭,道:“好,就依師弟所言,只是你我只二人若貿然動手,怕是那李元霸和柯師侄都會心存疑忌,不會站在你我這一邊,適才你也看見了,那李元霸修為精深,不在為兄之下。”
方闔卻是詭異一笑,道:“師兄莫慮,師弟我有一計,可為師兄排憂解難。”
包定衡訝然看著他,道:“哦?師弟請講。”
方闔嘿嘿笑道:“先前師兄不是說要把品質最好的那株藥芝送與那李元霸麼?依師弟看,拿了這化形藥芝之後,不妨就先送與他。”
“嗯?”
包定衡先是有些不解,只是片刻後他便覺出味道來了,捋著鬍鬚的手猛的一頓,看了一眼方闔,道:“師弟好計策啊。”
說實在的,張衍與他關係不深,最多隻有柯秀君走得近一些,又是散修出身,並沒有什麼背景,高道人他們也是清楚這一點,否則剛才也不會推張衍出來捉拿藥芝,就是因為他兩不沾邊,這才放心,不怕他拿了藥芝就直接遁逃。
是以藥芝若是給了張衍,高道人他們只要有合適的機會,十有八九是會動手搶奪的。
方闔等若拋了一個魚餌出來引動這兩方相鬥,然後他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。
只是此刻,包定衡心中卻無端升起了一股警惕之心,他萬萬沒想到,這個平素看起來毫無心機,一副淺薄之相的師弟竟然能想出這個主意。
他面上卻不動神色,道:“此事需好好籌謀。”
方闔得意道:“師兄放心,師弟我已想好了。”他湊了過來,在包定衡耳邊耳語了幾句。
包定衡聽了之後,卻搖頭道:“高英圖四人並非好糊弄的,哪有這麼容易上當?”
方闔卻陰笑道:“師兄啊,你豈不聞‘利慾薰心’四字?有這麼一樁好物在前,我們又給了他們這麼一個好機會,他們豈會不抓住?只要有一人心動,便由不得他們不動手了。”
包定衡想了想,沉聲道:“好,便如此辦了,你速速離去,我也要出手了,免得他們生疑。”
方闔應了聲,一閃身,便消失在林木之中。
包定衡暗自想道:“柯師侄啊,師叔我今次為了這靈物,怕是要對不起你了。”
雖說他與柯秀君阿母有過同門之誼,但在這株寶芝面前,又算得了什麼?
況且只要做得乾淨一些,事後又有誰知道是他做的呢?
這麼一想,他心中下定了決心,眼光慢慢抬起,凝定那棵正坐著靈芝童兒的蒼松,心念一轉,自頭上飛出一道白虎真煞玄光,化作一抹劍虹,瞬息間就橫過數十丈的距離,從這棵大樹底部一沒而入,便將其根莖斬斷。
這動靜自然也驚動了那小童,他面色一白,“呀”的一叫,便往這棵巨木中一鑽,頃刻便不見了蹤影。
在旁側圍觀的眾人一急,都從藏身之處竄了出來,包定衡有見識,身形先是往前一縱,隨後大聲喝道:“諸位莫慌,此妖芝不過是借木遁形,入了這樹腹之中,貧道已將這樹根莖斬斷,以金氣阻隔氣脈,它是逃不出去的。”
一聽這話,眾人方才定下心來。
這時,卻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風,樹冠一晃,便斷下幾根枝杈來,包定衡笑道:“雕蟲小技,以為貧道看不破麼?”
他肩膀一抖,頂門上飛出幾道劍氣,眼見得就要將幾片枝葉絞碎,卻自一根斷枝中傳出一聲驚叫,從裡飛出一道身影,就要往不遠處另一棵樹上竄去。
張衍早已得了石公指點,在這棵大樹附近匿起身形,便是適才也不曾出來,此刻見了這小童自投羅網,心中也是佩服,喝了一聲,往前一縱,展臂一抄,便輕而易舉將這小童拿在了手中。
落地之後,他把此妖芝拿在眼前一看,見這小童不過巴掌大小,此時正滿臉驚恐萬狀之色,兩隻白生生的如藕小手正抹著眼淚,嘴裡發出涕泣嗚咽之聲。
包定衡大笑一聲,踏步過來,眼神閃爍道:“李道友,適才貧道有言,若是得了上乘寶芝,便由得道友挑選,如今此物既然在道友手中,便予了你吧。”
高道人身後一人聽了此言,頓時急了,正要開口,卻被高道人一把攔住,衝他使了個眼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