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瞧見了吧,那便是史家弟子史翼帆,雖是還未列入太昊派門牆,但過得幾年,待他成了化丹修士,只需一入山門,那定是又一個真傳弟子。”
柯秀君舉起那細膩白潤的纖指,又指向另一處地方,道:“道兄再看那裡,那是吳氏族中弟子。”
張衍又把目光轉過,這一處可比史翼帆那裡氣派了多了,不但有數十駕飛舟飛車懸停虛空,且還有數百名力士僕從相隨,也不知是主事之人尚未到來,還是刻意為之,一時之間,他也看不出這群修士究竟是以誰為主。
柯秀君又連續點了幾個人出來,這些人不是世家大族,便是玄門大派出來的弟子。最後她嘆道:“李道兄,看見了吧?那些上等藥芝怕是早已被這些人私下瓜分了,便是他們未曾談妥,以他們的修為和身邊那些修士做幫手,我等又拿什麼與他們相爭?”
除了這些玄門大族出來的弟子之外,尚有不少下等世家的弟子到來,連同他們門下的那些僕從力士,這些人已是佔據了此次寶會人數的四分之一。
與他們比起來,柯秀君與張衍從表面上看去,倒的確是弱勢無比,無法與之抗衡。
公孫勉呵呵一笑,道:“柯道友何必灰心喪氣,有李道兄在,未必沒有機會。”
公孫勉是太昊派弟子,又是世家出身,若是有那凝丹之日,門中另有他處栽種的藥芝賜下,根本無需與他們一般前去青寸山中爭奪,是以此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。
柯秀君也知此事,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,哼了一聲,正要開口,可卻突然面色一變,低聲道:“怎麼她也來了。”
張衍回頭望去,正好望見一駕雲榻從天而降,那飄起的簾幕之中是一名紅袍廣袖的女子。
她任由一截賽雪欺霜的小臂裸露在外,斜斜臥在榻之上,說不出慵懶寫意,唇上有一點硃紅刺目,鼻樑挺秀,一雙鳳目開闔有神,光潔的額頭上掛著一枚指甲大小,殷紅如血的寶玉。
眾人似是對她懷有戒懼之心,見此女來了,離著近一點的修士都是紛紛駕起遁光避讓,遠遠去了別處。
公孫勉認真看了此女幾眼,忽然想起一個人來,脫口道:“莫非她就是那晏玉螓?”
柯秀君神色間一絲擔憂,點了點螓首,道:“正是此女,糟糕了,傳聞此女喜怒無常,常常無緣無故殺人,我與李道兄若是入了青寸山,當要小心避開她才是。”
寶芝大會三年一開,三年一閉,六年方能輪到一次,唯有化丹修為之下的修士方能入內。
因需得在其中留滿三年方能出來,便有一些並不肯荒廢時間的修士寧可去他處尋覓一氣芝也不願來此。
但在這三年中,因有大陣守禦,入內者無法自由出入,因此也有一些大族弟子只為取樂發洩而來。
這些弟子因被族中寄予厚望,數十上百年循規蹈矩修煉下來,心性稍差者難免無法排解心中積鬱。因此不乏有在奪取寶芝時放開胸懷恣意妄為的。
往昔倒是有幾個大族弟子藉此調理了心性,功行再上層樓的例子。
但是有來頭的修士他們不說未必能勝,也不敢輕易動手,只能找上那些散修和小門小派出身的修士,是以這些人在寶會之中都想依附上世家大族,也怪不得他們如此,實在是不想被人無緣無故打殺。
而這晏玉螓乃是尋隆晏氏嫡系弟子,尋藥根本無需她親自出手,而傳聞有言,說她修煉玄功時出了偏差,再加上她性情古怪,來此處的目的不問可知。
見了此女,柯秀君雖則那日見了張衍的厲害,卻也不免心存憂懼。
此刻距離二人十數里之外的一座山頭上,楚少洪的兩個同門師兄潘清,潘明也在向四處觀望。
這兩人乃是一母同胞,形貌極似,俱是身形瘦高,面白無鬚,連服飾也是一模一樣。
其中潘清年長,他看著四周,輕輕一笑,道:“殺楚師弟的那人,怕也是在此地吧?”
潘陽神色間顯得有些冷漠,淡淡道:“怕是在吧。”
潘清笑著道:“阿弟你頭腦比為兄聰明,你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置?”
潘陽沉默了一會兒,道:“那賀,成二人所說的話難免有誇大之處,不可盡信。不過楚師弟既是在公平較量中敗北,想必那李元霸也是個厲害角色,我兄弟便是能勝也是慘勝,還有七日便要入山了,此時若與他對上,殊為不智。”
潘清忽然笑了起來,道:“那阿弟以為我兄弟該如何做?”
潘陽目光閃動,道:“你我兄弟根本無需與這李元霸照面,只需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