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張衍丹成一品,聽聞還是丹道宗師周崇舉之徒,今番要成就此寶,非得請他出手相助不可。”
道姑道:“不錯,這張衍聽聞並非溟滄派世家出身,卻能從下院而上,成為真傳弟子,當是了得之人,如今我等上門有求於他,若稍候見了,禮數倒是不可缺了。”
只是他們這等誇讚之語一出,卻有人立時不服氣,身後一名眉目稚嫩的少女輕哼了一聲,撅嘴道:“我還真觀也是玄門十派之一,羅師兄若不是閉關修煉,又何須來求此人?”
她身側是一個瘦弱道人,附和道:“師姐說得有理,羅師兄可不見得比那張衍差了。”
那道姑笑了笑,柔聲道:“金師妹不要不服氣,天下修道者千千萬萬,誰人敢言自己第一?比得上就是比得上,比不上就是比不上,沒有什麼可丟人的,丹成一品世間少有,丹力之強能力拔九鯨,當比羅師弟出強出不少去,若能得此人之助,師兄這法寶功成有望,師傅也可放下一件心事來。”
少女雖也不說話了,但那顯然神情中還是不怎麼服氣。
虎睛道人和那道姑對視一眼,只是微微發笑。
此刻已是入了溟滄派地界,再過二十里便是那昭幽天池了,他們已能隱隱感覺到禁制陣法波動,不定就有溟滄派弟子暗中窺探行止,此次他們有求而來,由言語帶出此行來歷,再說上兩句半真半假的奉承之語,自也是討好不少。
這幾人俱是玄門十派之一還真觀門下四代弟子,虎目道人名為趙厚舟,道姑名為佘雨棠,這兩人皆是化丹一重修士,而這少女名為金瓊娘,而那瘦弱道人名燕仲傑,都是玄光修為。
只因他們要去一處名山探查仙府,是以要煉製一件躲避水火的法寶,但此寶不同與尋常法器,煉製之時需一丹力雄渾之人相助,前幾次請人來煉,俱是因為後繼乏力而以失敗告終,手中煉器之材也是浪費了不少,卻是不敢再有損少。
他們正自愁苦的之時,正好有張衍丹成一品的訊息傳來,驚訝之餘卻又不免欣喜,是以決定來此求助。
化丹修士本也能煉製各種法寶法器,溟滄派門中各種低輩弟子所用法器,多是丹成下三品的化丹修士所煉。
但有些效用特殊的法寶,煉製起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,需丹煞積累深厚,丹力強盛方能為之,便如此次,若不是趙厚舟他們身家不夠,怕是早就請動元嬰修士出手煉製了。
到了昭幽天池之前,這時一道劍光飛來,那燕仲傑看了幾眼,驚訝道:“聽聞張衍擅長飛劍之術?莫非他恰好出行?”
佘雨棠看得仔細,輕聲笑道:“師弟,你可瞧仔細了,這劍光雖厲,但卻是以玄光碟機馳,想來不是那張衍。”
趙厚舟沉聲道:“嗯,劍光聚而不散,清清正正,乃是正源劍法,當是溟滄派門下弟子無疑,你們二人,稍候不要隨意開口,聽見了麼?”
說到最後,他特意看了金瓊娘和燕仲傑一眼,語氣轉為嚴厲,自是告訴他們不要胡亂說話,免得得罪了人。
金瓊娘哼了一聲,憤憤偏過頭去。
這道劍光往四人眼前一晃,便自穩住,出來一個如白衣飄飄,如清荷俏立的少女來,她櫻唇輕啟,萬福為禮,道:“小女溟滄弟子劉雁依,不知諸位道友自何處而來?”
她目光一掃,把四人形貌看在眼裡,前面這二人倒好,只是那後方一個少女卻是望向自己的目光隱隱含幾分敵意,這種目光她在門中同輩身上見過許多次了,越是修為相近者越是如此,因此也不在意。
佘雨棠見她長得端麗,身姿妙曼,心中暗贊,上前一個稽首,道:“我等俱是還真觀門下弟子,此來求見溟滄派真傳弟子,張衍張道長。”
劉雁依斂衽還禮,道:“原來諸位道友是來見小女恩師,家師正自閉關潛修,不知諸位此來有何事宜,可否與小女分說?”
佘雨棠驚訝道:“哦,原來是張道長門下,難怪能馭劍丸,果是不凡。”
她向自己師兄投去一個眼神,後者自是領會,趙厚舟心中道:“張衍連門下都能驅使劍丸,當是得門中重視,那外界傳言他處境促迫應當是假,也是,丹成一品弟子,萬載難見,溟滄派門中豈會不好好安頓。”
他們祭煉一件法寶,要請來丹成上三品的弟子尚且艱難,而祭煉劍丸,卻需勞動元嬰真人耗費三十年苦功,試問若不得門中上層支援,誰能做到這一步?
先前他們來此時,曾聽聞張衍因為不是世家出身,是以遭受門中玄門世家百般打壓,可此刻看來,卻分明不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