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氏所有,日後便可光明正大為自己所用了,這個目的達到他便大功告成了。
張衍站在石上,朗聲道:“三年後門中即要大比,在下近日奉師命閉門苦修,若是兩位師兄再無其他事,那在下便告辭了。”
潘副掌院面上一笑,道:“師弟自去便可。”
莊不凡深深看了張衍一眼,也同樣不做阻攔。
至於那蕭翮,卻是誰都沒有再提半個字,適才赤發道人所為眾人都是看在眼裡,彼此心照不宣,若是還揪著不放,一旦鬧大了,對誰都沒有好處。
張衍笑著對著兩人一拱手,便振衣而起,往雲天中去了。
莊不凡一語不發,亦是甩袖而走。
潘副掌院笑著搖頭,今日張衍來正這正清院中,他本不看好,以為多少會吃點小虧,卻沒想到反而讓其白得了一件法寶去,這位師弟當真是有手段。
他看了眼怔怔站在那裡的赤發道人,稽首言道:“蕭師兄,在下也告辭了。”
赤發道人忙還禮道:“潘副掌院請便。”
待此間人俱都走散後,他暗自一嘆,蕭翮之事看來自己是無能為力了,只能由得他自求多福了,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,決定先去將今日之事稟明族中,免得有族人看到張衍使用那“五靈白鯉梭”,又生出什麼誤會來,搖了搖頭,他起了遁法,回宗門去了。
張衍乘風駕雲,回了昭幽天池,一入殿中後,他立刻把羅蕭喚來,道:“羅道友,我思慮了一番,那汪氏姐妹拜師之事不宜大張旗鼓,請柬你也暫且留著不發,此禮可待日後再補,你且去封書信,將坤兒與那汪氏姐妹先喚來門中,我自有安排。”
羅蕭這幾日原本正安排此事,可眼下卻見張衍說得鄭重其事,忙應道:“奴家謹遵老爺之命。”
羅蕭一走,張衍轉身回了十二重宮闕之中,往那榻上一坐,便入定去了。
過了兩日之後,那小壺鏡上微微泛起波動,張衍雙目一睜,自那鏡面上望去,卻見一個眉上有痣的年輕修士站在山門之前,看那氣息神貌,像是一名明氣修士,不過面上自信從容,有一股使人見之難忘的瀟灑氣質。
張衍沉聲問道:“此人來了多久了?”
那鏡中鏡靈言道:“回老爺,此人自老爺前日回府後便來到此處,他也不開口求見,只是站在那裡,可要小得將他驅走?”
張衍微微沉吟,道:“不必,你帶他來府中見我。”
不多時,這年輕修士就被帶到一座偏殿上,見張衍高坐雲榻之上,立刻急走幾步,上前打躬道:“可是張衍張師兄?在下蕭翊,在此見過師兄了。”
張衍雙目如芒,從此人身上掃過,淡淡問道:“蕭翊?你是蕭氏門下弟子?”
蕭翊恭敬回答道:“是,在下在族中排名十五,族中都以那十五郎稱之,張師兄前日所見那赤發紅眉者,便是在下堂伯。”
“那你此來,可是你伯父有什麼話要與我說麼?”
蕭翊搖頭道:“非也,在下此來找尋師兄,乃是有一樁交易要談。”
張衍並不說話,目光平靜,候著此人下文。
蕭翊展開雙臂,苦笑道:“想必師兄也看出來了,在下如今不過是明氣一重修為,在下修道至今,已有三十餘載,若是不得仙家奇緣,或者轉修魔道,那麼此生再也無望大道,不過是壽數到了,尋一戶我蕭氏後裔,轉生為人而已……”
他說到這裡,聲音不自覺地壓低,“聽聞師兄囚了我那族兄蕭翮,若是師兄允可,在下想借此人身軀一用!”
張衍眉毛微微揚起,目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,沉聲問道:“你想奪舍?”
蕭翊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,恨聲道:“是!蕭翮有天分才情,卻不好好珍惜,徒然浪費了這身好皮囊,還不如讓出,讓有德者佔之。”
張衍看著他道:“你可想清楚了,不說奪舍一事千難萬難,不一小心便是元靈毀散的下場,且你便是成功了,那蕭翮一身修為你也駕馭不住,必是盡散而去的後果,那身軀同樣也是元氣大傷,壽數大損,你奪了又有何用?”
蕭翊卻是斷然言道:“便是再有損傷,也遠遠超過在下這身軀殼,便是修為散盡,不過是從頭來過,我蕭翊只要以此為基努力修行,卻不信達不到蕭翮今時今日之成就!”
張衍微微點頭,道:“你倒是下得了決心。”
蕭翊此乃破釜沉舟之舉,奪舍之後,不但寄主修為盡散,而且再也無法往生為人,可以說前路後路俱都斬盡,對自己端得是狠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