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雲,清氣瑞芒,使其只在空中徘徊,卻尋不得路徑下來。
張衍踏出一步,一道藍芒激起,衝向此鉤,想要將其收了。
不過此鉤甚為兇猛,左斬右劈,竟是幾下就擺脫水行真光糾纏,再發出一聲尖嘯,化一道白光飛縱,繞至張衍身後,又一次斬下。
張衍冷笑一聲,索性不去理會,把法訣一掐,頂上元嬰一震,就有一輪一輪護身寶光不絕放出。
此光如同罡雷一般,為修士自身法力所凝聚,只是有些修士不是玄門正道出身,寶光微弱,根本不足護持己身,便會採集罡英煞精煉化其中,增進威能。
而張衍法力渾厚,修習法門又是玄門正宗,阻擋片刻不是難事,就算斬破進來,也有寶衣抵擋,因此根本不去理會,只管馭使了乾坤葉罩向沙道人,只見一道金光,就把其圈了去,他自己也是雙袖一捲,縱身入內。
與此同時,公羊盛手中香火已是焚去大半,又等了片刻,見其只剩一星半點,便迫不及待把三道法符拿下,起力往神像眉心拍去。
可是做完一切後,卻見祖師神像並無動,他心中不由一沉,這神像連解兩道封禁,已是耗損極大,要想開得那第三道禁制,怕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到。
可就在此時,忽聽得身後一聲響動,他回首一看,原來是那柄玉鉤靈光消散,自半空中墜下。
他心裡“咯噔”一下,知是那沙道人十有八九折了性命。
眼見得張衍即將出來,神像卻還是遲遲沒有動靜,他頭上冷汗涔涔而下,臉上神情變幻來去,顯是心中在做著劇烈鬥爭。
到了最後,他把心一橫,身軀一震,將頂兩栴岡貧堵湎呂矗�焓忠灰壞悖��蠱渫�巧襝癖喬現�亂蛔輳�慷�患��
去了三朵罡雲,他等若散去了自家泰半功行,皮肉乾枯,霎時蒼老了百十歲,用力吸了口氣,堪堪站穩身形,隨後目光死死盯著那神像,只等其有所變化。
過得片刻,自那神像身上忽然散發一股威嚴宏大之勢,此像雙目本是閉合,可隨之眼簾一陣抖動,卻是忽然睜了開,放出兩道灼烈精光,面上表情也是變得無比生動。
隨後身軀一搖,這一尊十丈高的神像,竟是如人一般,站了起來!
他目光俯視而下,隆隆喝道:“不肖後輩,明明功候未到,為何喚我出來?”
第二百零二章 繁花妙手隱暗棋
神像之聲如雷震響,遍傳天際,自含莫大威嚴。
公羊盛立刻跪下,在雲上膝行幾步,一頭叩下,語聲哽咽道:“弟子無狀,驚動祖師,可我列玄教如今危在旦夕,有傾覆之禍,弟子不得不請祖師出山,扶危濟困,替我教除此大敵!”
言罷,他連連叩首。
神像發出了長長一聲鼻音,道:“我教九位長老,怎只有你一人在此,不見其餘長老前來恭迎?”
公羊盛涕泣不已,一指張衍,道:“非是弟子等對祖師不敬,實乃不能,除弟子之外,餘者……餘者皆被此人所殺!”
神像兩道凌厲目光猛地向張衍掃來。
張衍表面神色不變,心下卻是暗凜,公羊盛弄出這樣變故來,他也是始料未及。
以他眼力,看不出這尊神像深淺來,顯然此物絕非等閒,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。
只是如今他法寶已然到手,到此目的已成,隨時能夠抽身走人,如無必要,倒也無需戀戰不去。
神像目注張衍半晌,對著公羊盛沉聲言道:“你且退下,看本座除此大敵。”
公羊盛心頭一鬆,再一叩首,退至一邊。
他這番形狀,也是半真半假,求神像救命是真,但要說內心恭敬,那也未必。
這尊神像可以說是翼崖上人,卻也可以說不是。
數百年來,經歷不知多少列玄教弟子頂禮膜拜,法儀祭煉之後,神像之內早已生出真識。
但他只知自己便是翼崖上人,是列玄教祖師,但卻不知,它乃是列玄教一眾弟子生造出來的偽物。
如能再祭煉數百上千年,其孕化出真靈後,再與翼崖上人昔年留下來的一縷殘魂相合,補全神魂,那才勉強算得上是借體而活。
可就是如此,也並非其本來了。
而眼下,公羊盛因大敵在前,迫不得已,提前使得這一縷祖師殘魂與真識相合,因火候不足,是以這神像只能算得上是一件半殘真器,已是徹底斷了前路。
不過在公羊盛看來,除自己之外,其餘長老皆是身死,連列玄教都保不住了,哪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