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木每一株皆有三萬年壽齡,也就是中柱洲能長到這等年歲,若是換了別地,還未長成,便就被人順手砍去煉做法寶了,可就算如此,也是極其稀少難覓。
梁長恭原先看定的清蒼木乃是他人族中珍藏,原先早已說好,可卻偏偏前幾日興沖沖跑去時,卻說被他人收走了,這不啻給了他當頭一棒,若是煉寶不成,倒不好在張衍面前交代了。
魏叔丹皺眉想了想,道:“左右還有些時日,小弟再到他處想些辦法,看能不能尋得此木,哪怕找得六株,也夠一年之用了,容後再慢慢尋覓,道兄看如何?”
梁長恭一臉愁苦,道:“若是到時還尋不到呢?”
魏叔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,嘆道:“能拖得一時是一時吧。”
他不再說什麼,只是衝他一拱手,便縱雲而起,一會兒便不見了影蹤。
梁長恭哀嘆一聲,也是回府去了。
只是二人以為此事遮瞞過了過去,卻不知張衍方才只從二人言語神態之中,便看出了幾分端倪,因此特別留意了一回。二人出府所說之話,皆是傳入到他耳中。
他稍作思忖,心中已是有了計較,把門外道童喚了進來,道:“那日我與金凌宗華道友一晤,覺得彼此甚為投機,說好改日造訪,不知他現在何處?”
道童不疑有他,道:“華道長住東苑別宮。距此不遠,可要小童帶道長去。”
張衍笑道:“左右不過幾步路,無需你陪了,你且去吧。”
屏退道童後,他雙袖一擺,出得宮來,化一道金光往東苑而去,須臾,便在其別宮門前落下。
守門弟子並非是道宮中人,而是金凌宗門下,見得張衍到來,還以為他是貞羅盟哪位長老,便是行禮道:“不知是哪一位長老來此?小人好去通稟。”
張衍負手道:“貧道張衍,欲見一見華道友。”
這名弟子不由面露驚容,顯然是聽過張衍的名聲,對他匆匆一揖,便急急轉了進去。
不一會兒,只見中門大開,一名形容憔悴,發須稀疏的老道人從裡走了出來,瞧那氣息,修為只得化丹之境。
此人望見張衍,連忙趕前兩步,拜禮道:“果真是張真人來訪,華昭芳有禮,還請入得裡間。”
張衍也不客氣,點了點頭,踱步往裡走去。
到得廳中,華昭芳先請張衍坐下,這才落座,拱手道:“不知真人來此,有何見教?”
張衍淡淡言道:“華道友何必明知故問,貧道這是為那二十柱萬年清蒼木而來。”
華昭芳微微一怔,隨即笑道:“可是魏、梁兩位道友說與真人知道的?”
張衍微微一哂,道:“那清蒼木恰巧貧道欲用,便被人購去,時機拿捏的如此巧妙,這絕非外行所為,梁道友與魏道友二人在盟內地為也是不低,能令他們如此顧忌的同道,除了來自金凌宗的華道友,貧道委實想不到他人了。”
華昭芳露出驚訝之色,隨即低頭想了想,再緩緩抬頭,拱手道:“真人容稟,這其中另有隱情,絕非有意與真人為難。”
張衍雙目向他往來,只等他下文。
華昭芳嘆了一聲,道:“不瞞張真人,老道不過還有二十年壽數,只是老朽這一生,痴迷煉器之道,一心想編纂一本《煉器寶錄》,怎奈礙於門中規矩,只是閉門造車,未曾與此間同道切磋,今朝聽得梁、魏兩位道友攜手煉寶,只從那寶材來看,便不知不是凡物,因此見獵心喜,想來此觀摩一二,但又怕那兩位道友不允,這才出此下策,委實不是與真人為難……”
他起身鄭重一禮,道:“老朽罪過,還望真人恕罪。”
飛嶼道宮。
車子毅放下手中書信,沉思不語。
自郭、龐二人身亡後,列玄教在屏西之地一直處於守勢,但是近些時日來卻一反常態,頻頻出動弟子侵入貞羅盟地界,甚至還有數位教中長老身影,也不知到底要做些什麼。
這封書信來自他好友姚長老,言及列玄教至少有三位真人殺入他駐守之地,是以來信求援。
車長老搖了搖頭,其實他早就勸說這位好友回雙月峰算了,似那那山外之地,雖說地域遼闊,但居住的不過是些遊牧聚落,蠻人野族,人口也不過百多萬,便是全數拋給了列玄教,也傷不了根本。
且列玄教在屏東還有清師觀和金凌宗在後掣肘,日子一久,必會退去,沒必要與其死戰。
貞羅盟雖有一十三位元嬰長老,但出身多是不同,入盟時間也是先後不一,一般來說,只要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