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作。
一月之後,龜蛇山巔。
張衍盤膝而坐,面前則擺放著那枚神獸卵胎。
神獸乃是感應先天,秉天地精氣而誕,這枚卵胎也不知灝行道宮那位大能前輩如何得來,擺放在此,乃是想自極天上汲取日月星辰精華,玄清之氣,孕育出一點靈真來。
不過這只是第一步,如今這卵胎元胚未成,神獸究竟為何,其實並無定性。
中柱洲位於九洲正中,四方之靈誰也佔不得上風,是以元氣已足,但尚不能孕化成形,還需再攜其往東南西北任意一處方位去,方能上感星宿,下承地氣,得以應運而出。
換言之,神獸卵胎能否最終孕育而出,又會生出何種靈物,這完全取決於張衍下來將其帶去何方。
不過這一月以來,張衍用心感應,卻發現這卵胎之中混沌一片,空空如也。
他也是不禁皺眉,若是這一點先天靈真還未曾孕出,便是自己取了去,也是無有大用,還需在此地吸取天地精元,等待機緣到來,這一等是千年還是萬年,誰也無從得知。
難道就此放棄不成?
只是他成嬰之時,分明感到一點靈性與自己遙相呼應,當時這感覺雖是一閃而逝,但也不曾忽略了過去。
他思忖了一會兒,決心再試上幾回,若是實在不成,只有帶回洞府再做他想了。
就在這時,忽聽得山下有金鈴響起,清越悅耳,張衍聽了,眉毛一揚,沉聲道:“可是鍾辛?上來說話。”
道童鍾辛瑟瑟縮縮自山道上來,見了張衍,遠遠跪下道:“張真人,老爺求見。”
這小廝如今沒了師傅,卻也是老實了許多。
張衍目光一轉,鍾辛立刻把頭垂了下去,不敢對視。
端木勉與洪安一去,陸果接掌灝行道宮觀主之位,因此地接近極天,方便修行,是以張衍在此借居,穩固功行。
他略一沉吟,點頭道:“請陸觀主上來。”
鍾辛如蒙大赦,慌張退去。
少頃,腳步聲響,就見陸果踏步上來,對張衍一揖,他本想說些什麼,只是嘴唇動了動,卻欲言又止……
看他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,張衍不覺笑道:“陸道友可是遇上了什麼為難之事?”
陸果跺了跺腳,嘆氣道:“這幾日山外來了不少修士,看那樣子,像是列玄教門人,這崑嶼之外有大陣守護,小弟本是不懼,只是想及洪安亦在外間,若是他再引得人前來,小弟一人生死無關重要,就怕宗門被毀,那便萬死難贖了。”
張衍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,道:“陸道友,你是想貧道再多留些時日麼?”
陸果臉上一紅,他的確是這麼想的,只是卻不好意思直接開口,此刻被張衍說破,也是尷尬,連忙解釋道:“張真人,在下只想在陣中再布一陣,好阻隔大敵,哪怕洪安來了也是不懼,只是這卻需數月時間用心佈置,這段時日內,卻怕列玄教眾趁隙來襲,是以想請真人坐鎮此間,真人放心,在下自不會白白勞動大駕。”
他急急伸手到袖囊中,拿出一隻玉盤來,雙手托起,送至張衍面前,道:“此是端木師兄舊年取來之物,名曰‘佑元煞晶’,本是大師兄準備恢復功行所用,怎待時機未到,他便已……”
說到這裡,他語聲一頓,搖了搖頭,又道:“若是真人應允,在下願將此物奉上。”
“佑元煞晶?”
張衍微微一訝,此煞晶乃是少有的自地脈煞氣之中凝聚,能助元嬰修士提升功行的外物,效用甚奇,雖說他也曾有聽聞,但因此物稀少,卻也從未見過。
而此刻看陸果那玉盤之中,卻整齊擺著數十枚玉晶。
這灝行道宮不過偏遠一個小宗,卻能一下拿出這許多,中柱洲物產之豐,可見一般。
他不禁想到,似如此一般的好物,每年中柱洲往少清派不知送去多少,等若以一洲之地供奉一派,少清派又豈能不強?
張衍心中本也有意暫且在此地多住上幾日,既然此寶送至眼前,他也不客氣,順水推舟道:“既如此,那貧道便收下了。”
陸果心情一鬆,大喜拱手道:“那就拜託張真人了。”
張衍一笑,又道:“陸道友,不過貧道總要回轉山門,以貧道之見,道友只一人獨抗列玄教,總是不妥,不妨另尋臂助。”
陸果愣了一下,隨即誠心求教道:“還望真人指點門路。”
張衍微笑道:“說不上指點,道友可往貞羅盟去,定有所獲。”
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