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來道行不淺,二來有潛避深海之能,是以難以捉拿,要是這二人在海下打鬥時去了別處,倒是很難覓到蹤跡了。
他思忖道:“再等上十日,如是還不見人蹤,那便無需再等了。”
又過了五日後,他忽見海面上靈機湧動,似是煮沸的水一般翻騰起來,不由站起,抖擻精神看去,只見水上出現大片大片的鮮血,幾乎將這一片海域都染紅了,不但如此,其中還有數百片巴掌大小的破碎鱗片浮出。
張衍看了幾眼,把手一抓,攝了一道鱗片過來,放在目下一辨,見其金光耀眼,堅固柔韌異常,卻又輕盈如羽,只是其上猶帶血漬,正是那龍鯉身上金鱗。
他眼睛微微一眯,只此看來,那龍鯉必是遭了重創,就是不知沈林圖到底如何了。
再等得足有半個時辰,忽然有一道水柱沖天而起,其中有一人影,甫一出海,就匆匆往西北方向而走。
張衍仔細一看,觀此人身影,正是沈林圖無疑。只是此刻卻是道髻散亂,身上衣袍更是千瘡百孔,破破爛爛。
張衍目芒微微一閃,沈林圖乃是元嬰法身來此,所著冠袍本是法力凝聚而出,此時卻連修補一下也不曾為之,可以想見,是窘迫到了何等地步。
想到此處,便縱身一躍,乘風追去,不過他向來謹慎,只是遠遠吊在身後,並不逼上去。
他一路細細觀察,卻是瞧出了一點端倪來。
沈林圖法身身形面目與真人彷彿,但此時卻是忽隱忽現,似是一團虛影,彷彿一陣大風,就能將其吹散而去。
不但如此,其飛縱騰身之際,也是歪歪斜斜,跌跌撞撞,明顯是受創頗重。
看出此人虛實之後,張衍哪裡還會客氣,把玄功一運,轟然一聲大響,元嬰自頂門遁出,背後五色光華之中,就有一道藍芒落下,往前湧動捲去。
沈林圖驚覺回望,不免吃了一驚,他沒有想到張衍不但未曾離去,還在此恭候與他。
見那藍芒之中似有無邊巨浪過來,已是來不及躲避,急把玄功催運,駕起寶光,死死穩住身形,不至陷落進去。
張衍朗聲一笑,他把肩膀一抖,身後那五色光華之中,就有一道刺目紅芒橫空閃出,似是流火大炎,熔燎而來,只是一觸,就將那護身寶光剝去了。
沈林圖大驚失色,可畢竟還有幾分法力在身,再把寶光祭起,可那紅芒再度刷來,一掃之下,又將寶光銷去。
來來回回三四次之後,沈林圖已覺力不從心,一個疏忽,便被那火芒帶上一點,慘呼一聲,倒跌下來。
張衍一聲喝,一抖袖子,將乾坤葉往下一丟,金光一抹,就將他罩了進去。
第二百二十八章 真火煉法身,入海擒龍鯉
張衍眼中露出絲絲冷意,此戰他非將沈林圖這法身滅殺不可,否則其一旦逃脫回去,休養一段時日後,恐又會出來尋他的麻煩。
此時雖將其罩進入乾坤葉內,但他也知,只如此還殺不死這具法身。
元嬰法身與血肉之軀有所不同,為修士畢生修煉的元精所化,受創之後,只要根本不壞,尋一僻靜之所吸納天地靈氣,用不了多時即可復原。
只此也可以看出,那海下龍鯉也多半也是未死,不定還有幾分戰力,是以沈林圖才匆匆奔出,甚至連停下喘口氣的機會也無。
張衍身後五色光華一轉,那飄飄如火的紅光又是落下,繞著乾坤葉所放金光轉了一圈。
霎時烈焰朝天,若從遠處看來,如同在空中點燃了一團熊熊篝火,映得雲如血染,半天皆赤。
他在雲頭一坐,掐訣而起,把那火芒駕馭起來,不斷髮入其那金光之內。
沈林圖被困在乾坤葉中,因先前大戰了一場,法力有些不濟,一時也闖不出去。
不過他雖到現下這地步,卻還強自鎮定,不認為張衍能把自己如何,心中還在尋思逃生之法。
直到那火行真光往裡而來,他才發現不對。
此火凡是沾得一點,必是將他元精之氣燒去少許,哪怕將護身寶光祭出也是無用,才一起得就被化去,反而加快了敗亡腳步。
他急急自口中取出一顆明珠出來,捧在胸前,放出一圈光華,將自己全身罩住,勉強才撐住了。
一刻之後,那顆明珠“咔嚓”一聲碎成粉末,那火舌舔燎上來,不過刷得幾下,他本已是有些虛實不定的身軀就愈發黯淡了。
眼見那紅焰越燃越旺,如熔爐燒煉,如是再這般下去,定能將他煉化在此處,這才徹底慌了神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