躍而下,只覺身輕體健,耳聰目明,渾身有使不完的氣力。
大喜之下,就興沖沖跑出去找那王家公子的晦氣,路過池塘之時,見有兩隻水牛擋路,心中一動,跑上去一掰牛角,那水牛哞哞兩聲,就被他拽翻在地,這一下更是興奮。
跑出去了沒有一里地,就瞧那王三郎帶著一群少年在那裡拿著彈弓打雀兒,他大喊一聲,二話不說,衝上前去就動手。
這一回,他卻是輕而易舉就把十幾名少年給掀翻在地,竟無一人是他對手,那王三郎更是被他按在地上一頓好打。
但奇怪的是,儘管他下得手重,但卻並無一人受傷,就是連磕破蹭破也未曾有。
似這等孩童之間玩鬧,都沒什麼仇怨,事後那王三郎問道:“宋三兒,你怎麼一夜不見,就學了這一身本事來?”
黑皮少年憨直,又是少年心性,嘴上把不住門,便帶著炫耀將遇到張衍傳法之事一說。
王三郎暗暗記下了,囑咐長隨去尋昨日那道人下落。
張衍在山神廟中打坐了兩日,到了第三日午時,他忽聽得門外有腳步聲傳來,便睜眼看去,見衝進來數個青衫帶帽的小廝,都是汗溼溼的,喘息不停,其後又走進來一人,正是那日見過的公子哥,上得這山來,也是同樣臉紅氣喘。
王三郎看見張衍,眼前一亮,上來畢恭畢敬行了個禮,道:“見過道長。”
隨後他一擺手,身後長隨端上來兩隻盤子,一隻盤子中放著一盒蜜餞,另一隻盤中放有幾卷紅綢包好的銅錢,還有兩枚私鑄的銀錠。
他偷眼瞧了瞧張衍,隨後一揖到底,道:“請道長笑納。”
張衍看了他們幾眼,微笑道:“你是來求法門的。”
王三郎一臉驚喜,連連點頭道:“正是,正是。”
張衍頷首道:“這卻容易,你附耳過來。”
王三郎卻急道:“且慢。”
他眼神灼灼地看著張衍,道:“道長,在下求教一句,不知道長這裡可有長久的法子,而不是,而不是隻得那兩三天的。”
那黑皮少年興奮了沒有兩天,卻發現身體裡那股氣不知不覺就漏了,再也沒有前些天那力大無窮的感覺,隨後任他怎麼回想,也記不起那日的口訣來。
王三郎家中出過舉人,見識可比那黑皮少年高太多了,他在心中琢磨那道人不會無緣無故傳人道術,那定是在求什麼,有數天的法門,會不會有數月的法門?乃至數年,數十年的?
他越想越是心動,暗中先鄙視了一番宋三兒沒見識,錯過了高人,便去請教了家中主事,隨後又打聽得張衍下落後,這就尋上門來了。
張衍哦了一聲,道:“你是想求一個不漏氣的法子。”
“對,對,沒有兩天那氣便洩了,那又要來何用?”
王三郎連連點頭,神情激動,聽這道人語氣,似是的確有這法子,那他以後還用得著讀書麼?有了這身本事,去武衛投軍,待殺得幾個胡兒大將,不定也能求一個封妻萌子,光宗耀祖。
張衍微作沉吟,道:“這卻也容易,你知道十里外坡上那座土地廟麼?”
王三郎未曾反應過來,怔道:“土地廟?”
身邊長隨立刻湊上來,道:“小爺,就那是蝠王廟。”
聽得“蝠王廟”三個字,王三郎渾身不禁打了個冷戰。
那蝠王廟本是座土地廟,在本朝興元初年的時候,聽說有個道人帶了數百個童男童女在那裡煉法,說是鎮什麼魔氣,結果一夜之間,腥風大作,包括那道人在內所有人俱都不見,自此再也無人敢去。
便是如今,過路人半夜裡還隱隱聽聞其中有琴音傳出,傳聞有女鬼妖精出沒,吃人喝血。
王三郎有些驚懼道:“道長提這鬼廟作甚?”
張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,道:“自今日起,每夜子時,誰來這蝠王廟中見我,我便將那法門傳誰。”
第一百五十八章 蝠王廟拜師
蝠王廟中原本那淒厲嚎哭之聲,在張衍踏入廟中的那一刻起,就突然銷聲匿跡,隱去不見。
他身上那龐大無比的丹煞,時刻流轉護體,不用刻意施展,哪怕是洩了少許在外,也將這裡的陰穢之氣給鎮壓了下去。
這殿內有十數只似貓似狸,身有虎紋的異獸,正趴在地上驚懼至極地看著他走進來,渾身瑟瑟發抖。
張衍不去理會,他冷然看了一眼四周,眼中放出尺許白光,似是森厲劍氣一般。
這廟宇應是荒棄了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