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離了老師,又去哪裡報答?”
似這等質樸之言,也只有孩童方能說出,張衍聽了之後不免一聲大笑,道:“好徒兒,那你速去接了老母,今日便隨為師去吧。”
隨即他一伸手,在其後腦之上拍了一下。
魏子宏頓覺腦海中似乎多了無數東西,體軀之中,似乎有了無窮無盡的氣力,看著自己雙手,不由萬般驚訝,欣喜道:“老師,徒兒去去就回。”
張衍微微頷首,對那小白猴兒看了一眼,淡淡言道:“此一路之上,我徒兒若出了什麼意外,我唯你是問。”
那小白猴兒渾身一顫,吱吱連聲,顯是表示自己聽得明白。
張衍心中暗忖道:“掌門曾言,這孩兒入門之前,當要受一小劫,我本擬他來此處之時多吃點苦頭,好順勢避過此劫,也省卻一些麻煩,未曾想人算不如天算,被這小猴兒無意攪了局,也罷,既然避不過,那便接了就是。”
魏子宏得了張衍之助,腳下健步如飛,出了蝠王廟之後,急著向家中趕去。
這一回,不過用了小半個時辰,就回得家門,來到床榻之前,他滿臉喜色對母親輕聲言道:“孃親,孩兒得了仙師關照,今日就要去的山門修行,這便接你同去。”
說完之後,他便將自家母親扶起背在身後。
魏氏雖久病在床,但好歹是個成人,魏子宏平日裡助其翻身擦拭時,也要費去好一番勁,可如今卻絲毫不覺著吃力,輕輕鬆鬆就將其背了起來,心中興奮喜悅之餘,也不免對傳授自己這等“仙法”的張衍感激涕零。
此刻距離蝠王廟千里之外,一處深山地穴之中,一名發插骨簪,烏袍披髮的道人面無看著手中一面破碎玉佩,皺眉不語。
他乃是魔宗渾成教門下弟子,受了師命,被遣於此地鎮守。
這也是一份苦差事,方圓數萬裡之內,但凡師門設定的禁制陣法都歸他看守。
方才他忽然察覺師門中傳下的一處符印黯去,只是觀其佈置,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了,且根本無甚大用。
可按照門中規矩,就算那處佈置荒廢已久,卻也不能不聞不問。
他好一陣罵罵咧咧,儘管心中極不情願,卻也只能一把把那牌符捏碎,閉目感應了片刻,知道了方位後,便甩袖一抖,祭了一道青煙出來,霎時託身而起,就往那處地界趕去。
他這一股青煙,乃是師門所賜,是一樁飛遁秘寶,便於他方便往來,哪怕千里之地,也是瞬息即至,可他一路之上卻是悠悠盪盪,故意行得極慢。
若是那毀禁之人早已離去,那他只用看上一眼,便能迴轉,根本不欲多事。
須臾到了蝠王廟前百里之外,他臉上悠閒神情一收,變得嚴肅了幾分,連連使了幾道法術,將自己身形隱匿而去,方才敢往前而去。
如今許多魔宗弟子行事雖是肆無忌憚,雖知凡俗之間並無什麼高人,但他仍是極為小心謹慎,不敢小看來人。
他遠遠隱在雲中觀望,見下方那股氣息極是驚人,磅礴浩大,隱隱然直衝天際,比自己修為不知高出了多少,心下一驚,暗呼道:“好險,好險。”
若是他方才莽撞出來,豈不是正好撞在此人刀口之下?
他又望了幾眼之後,目光之中畏懼之意更甚,他雖有飛遁密寶在身,但下方那廟中之人,至少也是化丹之境,當下便抽身欲走。
只是正當他回首之時,無意中一瞥,卻見坡地之下,有一個小童疾步而來,背後雖背了一個人,可仍是行走如飛,不免引起了他的注意,看了幾眼之後,卻心中一動,道:“這等根骨,倒也上乘。”
他又看了幾眼,忽然渾身一震,道:“莫不是……”一時之間顧不得其他,往前一衝,一道玄光垂下,就將其捲了上來。
魏子宏正腳步輕快地往前而去,眼見蝠王廟遙遙在望,這時忽覺身體一輕,自己被一把撈上了雲頭,而孃親和那小白猴兒都滾落在了地上,不覺著急,驚呼了一聲,抬頭一看,卻見一個古怪道人坐在自己面前,正瞪大雙目看著自己,因其看起來就不似善類,魏子宏戒備道:“你是何人,為何捉我,快放我下去!”
烏袍道人嘿了一聲,伸手一把就將其額前劉海掀開,見其上一道如眼閉痕,頓時面露狂喜之色,差點手舞足蹈起來,連聲道:“果然是,果然是。”
隨即得意一笑,道:“你跟我走就是了,這回撿了寶了。”
他雖是心頭竊喜,因忌憚張衍在旁,不欲多言,正要將魏子宏捲了走。
此時卻聽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