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?”
張衍微笑道:“如是師姐無礙,我稍作安排,那便動身。”
韓素衣不再多言,站了起來,屈了屈膝,就足踩輕煙,去了半空,這時有一座掛著彩束燦花,繽紛瑰麗的飛宮自雲中飄出,她水袖一擺,往裡飄去不見。
張衍注意到,那座飛宮之後,尚有不少大舟相隨,密密麻麻,怕不是百餘隻,此刻俱是放出光華煙氣,一路排出去足有百多里,除此之外,還有不少峨冠博帶的羽士駕鶴馭獸,也不在少數。
他粗略估計,此行本門之中,出動弟子足有五六百人之多,還不計那些旁門小宗的修士。
看這幅陣仗,霍軒對此事是極為重視的,且他還是第一次出動門中弟子出外征伐,不定其中還有比自己與韓素衣身份更高的長老坐鎮。
張衍又坐了一會兒,再飲得幾杯雨露,就起得身來,騰身飛空,往自家那座飛宮行去。
上得飛宮之後,他直奔主殿而去,過得門前三座玉橋,就入了殿中。
他往殿上一坐,見這裡擺有香爐銅鶴,壁上盤盞託珠,比自己洞府之中也差不了多少,不覺感慨,當年他征討三泊時,隨範長青前往,坐得便是這等飛宮,卻不想時隔多年,自己也有了一座。
不過範長青那等飛宮,乃是靈機院打造,只是形制相仿,其實甚是粗陋,而他這座,乃是寶陽院專為門中十大弟子所造,唯有十弟子方可乘御,不知比範長青當日所坐雄闊了多少。
自當年門中大比之後,寶陽院便開始打造此物,只是此院為世家掌握,張衍若想要順利拿去此物,總要費些波折,可此次在霍軒施壓之下,才心不甘情不願拿了出來。
有此物在手,征討妖部已是立於不敗之地,哪怕有元嬰修士在前,他也能周旋一陣。
張衍又左右看了一眼,發現只自己一人倒是有些冷清,且自己若出得宮去,此地也不能不留下人來看守,想了一想,便提筆而起,寫了一封飛書發出。
不多時,商裳帶著十多名婢女與力士前來,入殿拜見他後,就各自散開,點燃香爐,挑起明珠幔帳,灑下清露,一番收拾之後,大殿之中冷寂盡去,變得暖意融融。
張衍見她們拾掇妥當,便拿起主座案前擺放的牌符,稍一催動,這星樞飛宮就一聲大響,拔地而起,霎時衝入雲中,當先而行。
見他飛宮已動,韓素衣那座飛宮也是隨之跟上,帶著浩浩蕩蕩數百名修士齊往東華洲西北方飛馳而去。
溟滄派這般大張旗鼓,也就當年征討三泊時有過這等動作了,立時就引起了諸派矚目,亦有不少大能修士目光投注過來,猜測其到底所為何事。
不過霍軒本就打算如此,他意在為自身積累名望,當然動靜越大越好。
至於那三族部眾會否知曉了此事後,提前撤回北冥洲,那根本無需擔憂,便是在地上行進的再快,難道還能快過飛宮不成?
十餘日後,兩座飛宮到了一條大河之畔,張衍熟悉地理,知道這條河名為尚河,再往北去千里,乃是一片莽莽山川,算得上是東華洲與北溟洲的天然分界。
按照羅蕭所言,這三部妖眾,就在此地徘徊,只是他放眼看去,見大河北岸原野之上空無一人,不過看那殘留下來的狼藉痕跡,倒也說明前些時日,這裡至少有數萬人在此駐留過。
他心下暗忖道:“難不成這些妖部回返北冥洲了?”
就在這時,商裳來到殿上,稟報道:“老爺,飛宮之外有一名妖修求見,他稱自己是玄門敕封的此地河守,有要事稟告老爺。”
張衍正要了解那三處妖部去向,聞言心中一動,暗道:“倒把此事忘了,此人倒是來得正好。”
這大河之中,有不少精怪族類,雖也是妖修出身,不過早被玄門收服,賜下符詔,在此看守河流,扼守門戶,平日享受著岸邊百姓供奉,張衍一向習慣獨來獨往,適才一時未曾想起。
於是他點了點頭,沉聲道:“把他喚來我見。”
不多時,就有一名愁眉苦臉的黑麵魚妖在商裳引領之下入得殿中,見了張衍,他“噗通”一聲跪伏在地,戰戰兢兢道:“小妖螟喜,見過溟滄派上師。”
張衍看了一眼,道:“你就是此地河守?”
雖是張衍語聲淡淡,但黑麵魚妖看來,卻是暗含莫大威嚴,他大氣也不敢喘,叩了一頭,恭敬言道:“正是小妖。”
他這河守雖說是玄門敕封,但東華之北,乃是溟滄派一家獨大,是以實際上只聽從溟滄派的號令,也只怕溟滄派來的道人,只看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