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衍目光平靜,道:“你可做好決定了麼?機緣錯過,那便不再有了。”
翁知遠打躬道:“弟子已然決定了。”
既已下定了決心,無論是對是錯,他也不會再更改了。
張衍面無表情道:“既如此,稍候我命張境各贈你二人一件法寶,你們回去修煉之處,隨時都可出外尋藥。”
他一揮袖,這大殿之中就起了一陣大風,瞬息之間就把二人推出了主殿。
等二人回過神來,已是身在殿外了。
袁燕回眉宇間略有擔憂之色,道:“師兄,府主這是怪責我們麼?”
翁知遠笑了一笑,自信言道:“師妹,恰恰相反,卻是我等選對路了,若是府主怪罪我等,又怎會有法寶賜下?”
袁燕回偏頭想了想,覺得有理,歡喜道:“說得也是呢。”
翁知遠自入府之後,雖然表面上一副輕鬆模樣,但畢竟是寄人籬下,心下一直戰戰兢兢,如履薄冰,生怕做錯了什麼事,可如今卻是心神稍定,籲出了一口長氣,放鬆言道:“師妹,回去收拾收拾,我等這便出門尋藥。”
袁燕回似也感染到了他的心情,嬌俏一笑,道:“是,師兄。”
張衍揮退二人之後,就喝了一聲,道:“張境,把那妖修給我帶了上來。”
鏡靈領命,催動護山大陣稍加挪轉,將王魁甲送了出來,扔在了大殿之上。
王魁甲與幾個小輩相鬥,每次出手,都被陣法護住,有力無處使,正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洩,突見眼前景物一變,頭重腳輕,一跤跌倒在了地上。
等他一骨碌爬起,抬頭一看,只見張衍坐在大殿正中,立時看出他乃正主,頭腦一熱,大叫一聲,仗著皮糙肉厚,就不管不顧衝上前來,一拳奔向張衍面目而去,殿中頓時呼嘯之聲大作,湧起一陣猛惡狂風,壓將過來。
張衍面現哂笑,起手一抓,拿住了對方拳頭,輕輕一使勁,就將其掀了一個跟頭。
王魁甲頓時摔了個昏頭漲腦,只是他猶自不肯服輸,仰天一聲長嘯,把身一扭,自平地之上掀起了一陣腥氣,黑風繞旋之中,一隻耳豎吻長,白毛褐瞳的鐵背蒼狼現出身來,兇睛中現出幾分殘忍之色,四爪一頓,踏煙而起,又一次撲上前來。
只是這次還未到得近前,張衍只是屈指一彈,十幾滴幽陰重水如珠而出,接連打在王魁甲身軀之上,只聞一聲聲的悶響,縱然後者修得乃是力道,身堅體固,但也經不住等衝擊,渾身被打出一個個血洞不說,一身鐵骨也被打得幾欲折裂。
張衍這一輪攻勢,一直將其挫退至十丈之外方才罷手,王魁甲將身軀抖了一抖,傷口瞬時合攏,他瞪著張衍,這時才知道眼前這人實在不好惹。
他並不死心,就地一滾,又復了人形站起,手一晃,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對銅鞭來,分左右持了,嘿了一聲,將身形猛地拔高至三丈之高,似巨人一般,腳下只向前一步,就到了張衍面前,高舉銅鞭,朝著當頭砸落下來。
張衍對那來勢視若無睹,神色不變,一捏法訣,就見玄黃大手自頂門騰起,將王魁甲身軀一抓,再一催動,竟把他憑空拿起,扔去了數十丈外,登時將其摔了個四仰朝天,渾身痠麻。
王魁甲胸膛起伏不定,他哀嚎一聲,把兩根銅鞭一丟,自暴自棄道:“我不是你這道人的對手,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。”
張衍呵呵笑了一聲,搖頭道:“聽聞你乃是泉圖部妖王泉和帳下親衛,我還以為是何等人物,如今看來也並無什麼出奇之處,著實令我失望。”
王魁甲平時最恨別人看他部族不起,聞言頓時一怒,口中大嚷道:“放屁!放屁!我乃是王上麾下旱廣將軍親衛,似我這微末道行,又豈能與王上相比?”
張衍淡淡言道:“我從羅娘子處得知,你嘴中那王上也不過是化丹修為,我卻看不出,與你有什麼不同?”
王魁甲聞言更是惱怒,道:“你這道人分明是胡說八道,我家王上乃是天狼後裔,大妖血脈,所修功法則豈是我這等小妖可比……”
他滔滔不絕,越說越是起勁,張衍又時不時刺他一下,不知不覺之中,便把泉圖部分的老底給都抖了出來。
張衍聽了半晌,最後點頭笑道:“原是如此,我此去討伐你們泉圖部,正愁不知路數,還要多謝你告知詳情了。”
王魁甲愣了愣,這時才反應了過來,知道是上了當,怒罵道:“你這道人不是好人,竟然套我的話……”
張衍已然得知了自己想知道的,這王魁甲在他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