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素衣對泉和一招手,就有一道輕煙飛出,將其攝起,整個人化一陣清風飛去。
泉和全然不知自家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,不過事到如今,他也沒得選擇,只能順服地跟隨韓素衣去了。
霍軒輕輕揮手,神色平靜的將洞府之內殘留的一絲淡淡暗香抹去,便封上洞門,入定去了。
此刻昭幽天池之中,姜崢對著座上張衍三個叩首,正式完成了拜師之禮。
張衍微笑道:“徒兒,且起身吧。”
姜崢再起身時,不免心潮澎湃,三十餘年了,自己本以為此生無緣再見當初那位老師之面,卻不想今日終於能夠得列入門牆之中,思及此事,起源頭全是因那心起善念之故。
當年若不是張衍救助他脫離洪災,便無今日之姜崢,若無他千里迢迢趕來垂州為百姓阻擋妖魔,其後也無入門之幸,心中暗暗道:“若是我翌日修道有成,當要多行善舉才是。”
張衍看著他道:“姜崢,你入我門中,而今算做記名弟子,門中不限你去留,除昭幽天池外,我此處尚有許多靈島奇峰,你若有意,可選去一處闢為自家洞府。”
姜崢抬頭道:“弟子願在老師身側聆聽教誨。”
張衍笑道:“這也隨你,我傳你一道法門,可去自行領悟,再賜一件法寶與你防身。”
他袍袖一擺,靈光乍現,飛出三物,一為袖囊,二為拂塵,其三為一枚符籙,各是光華四射,靈氣逼人,懸浮在空。
姜崢上去接了,再次跪地拜謝。
張衍掐指算了算時日,自己要閉關修煉木行真光,怕是無心來照應這徒兒。
想了一想後,他起了一道煞氣,將前次凝丹所餘四候水、一氣芝,明石乳捲了些許出來,用靈光一起裹了,指給了姜錚,道:“你把此三藥送去羅娘子處,為師不日即將閉關,你修行之上若有不明之處,可去問她。”
姜崢這些年都是在凡俗之間往來,聽了立時心領神會,老師這是要借他之手做個人情,乃是照拂自己之舉,應道:“是,恩師。”
張衍輕輕揮了揮袖,道:“你去吧。”
姜錚跪下拜了一拜,退出了大殿。
他一出門,卻想到此處殿宇重重,路徑極多,自己初來乍到,倒不知應該住在哪一處。
他倒也是不急,腳步沉穩緩緩向前行去,打量周圍景緻,不免對那美輪美奐的勝景讚歎連聲。
不知不覺中到了宮宇拐角之處,這時卻見迎面走來一名面貌甜美,眼神靈動的紅衣少女。
他不知對方是何來歷,不過看那模樣,倒不似尋常婢女,因此不敢造次,避道一邊。
汪採婷今日來此,本是向張衍請教修道上的難問,卻突然瞧見一名相貌陌生的年輕道人立在一旁,不由瞪大美目,看著他道:“咦,你是誰?我怎麼從沒見過?”
姜崢忙欠身一禮,道:“在下姜崢,乃是張師新收弟子。”
汪採婷面現恍然之色,隨即好奇地打量著他,道:“原來你就是恩師新收的小師弟啊。”
姜錚論年紀,也幾近五十歲了,突然被一名嬌俏活潑的少女喚成小師弟,心中頓時泛起古怪之感。
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,暗想修道之人豈能從外貌判斷年歲,不定這女子年齒遠在自己之上,便不失恭敬地言道:“正是,師弟新來門中,不懂規矩,不識同門,還要請教這位師姐如何稱呼?”
汪採婷嘻嘻一笑,道:“你聽好了,我姓汪,在門中原先最小,既然你來了,就該喚我一聲四師姐才對。”
姜崢暗道:“原來老師有四個弟子。”
雖然他看這位汪師姐似是修為尚不及自己,但他在凡俗間歷練許久,人極謙遜圓滑,沒有絲毫小視之心,面上更是禮節不缺,躬身道:“原來是四師姐,小弟這處有禮了。”
汪採婷歡喜應了一聲。
她先前就聽門中婢女說老師又帶了個徒兒回來,心中好奇,本想抽空去看下是何等模樣,好不好玩,卻不想在這裡遇上了,雖然看起來不似她心中所想,但對答之間卻讓她找到了一絲做師姐的感覺,一擺手,喜滋滋道:“師弟多禮了,你以後在府中修行,有什麼不明之處,就來問師姐我好啦。”
姜崢看出她是個沒心機的,笑了笑,便順著她口風道:“是,小弟但有疑惑,定來請教,還望師姐不要嫌棄。”
汪採婷更覺高興,她在府中過得也是苦悶,汪采薇,田坤只顧著修煉,從來不與她多說閒話。此刻見了姜崢,也不放他走,而是拖著他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