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得了,又豈能守得住?”
那道符籙發出之後,便飛遁遠空,瞬息之間,已是跨過萬水千山,最後飛至一處青山倒映,綠水環繞的山谷之中。
轉了幾圈之後,似有人接引一般,往一處洞府之中鑽中,落入一名古稀道人之手。
這老道人鶴髮童顏,頭戴九梁冠,身著日月紫金袍,頂上一團罡雲流轉,他啟開書信一看,冷然言道:“這洪安當真無能,令他守寶也守不住,老道我倒要看看,我列玄教欲得之物,何人敢取!”
第一百七十九章 心有沖天龍虎意,倒海翻江還天青
張衍留下的替身畢竟隱瞞不了多久,不過兩年時間,就被親自入山檢視的端木勵看出破綻來。
端木勵發現之時,也是又驚又怒,只是大陣未破,他也不知張衍究竟是離了此地,還是弄什麼其他玄虛去了。
他倒不怕張衍還藏身在此山之中,而是恐其引了外人前來,奪了這異寶去。
尤其是張衍懂得出入這崑嶼之法,委實令人坐臥不安。
他開始還吩咐弟子小心謹慎,嚴加戒備,緊守山門,只是一連十數年下來,卻是毫無動靜,這才稍微心安了一些。
如此又再安穩過得十餘年,這件事端木勵已不似先前那般放在心上了。
若是對方不死,又貪圖至寶,早便應該來此了,不會等到如今。
他在這裡閉門謝客,安心潛修,然則外界卻是風雲變幻。
二十餘年前,列玄教藉口貞羅盟殺戮教中弟子,起得數萬教眾,大舉殺入屏西之地,偏偏這個時候貞羅盟中自起反亂,因而這些年來幾番交手,都是節節敗退,失了大片地界,如今已然退至深山之中。
因屏西之地地域廣大,再加上清師觀與金凌宗怕列玄教勢力過於龐大,也是暗中掣肘,攻伐腳步這才放緩下來。
但誰也不知,列玄教這般大張旗鼓,明面上雖是為了侵奪修道仙家福地,但實則另有用意,為此一事,更是準備了三百餘年。
這一日,端木勵正自打坐,忽覺心中一陣煩躁,便想起上一課,忽然聽得外間似有玉磬鐘琴之聲傳來,不免詫異,沉聲道:“怎麼回事?童兒,出去看一看。”
小童領命去了,出去不久,卻又連滾帶爬跑了回來,驚慌失措地指著外間言道:“觀,觀主,山外來了好多人。”
“什麼?”端木勵猛然站起,暗忖道:“莫不是那張道人引來的不成?”口中則道:“二師弟,隨我前去看看。”
只是他叫了幾聲,卻得不到回應,這才想及,自己已是一日未曾見到其人了,便問道:“二老爺何在?”
那童兒戰戰兢兢道:“二老爺方才出山去了。”
端木勵猛得拽了一把鬍鬚,心中隱隱覺得有幾分不對,忙道:“你速速去把三老爺喚來。”
此時崑嶼之外,虛空中密密麻麻立有千數名修士,高處一頂羅蓋之下,十幾面雲筏一字排開,一名身著日月袍的老道人坐於正中,數十名形貌各異的男女弟子,都是坐舟騎禽,乘雲駕風,伴在身後。
他身側還有一名道人,也是一般坐著,只是神情之中,多了幾分狠戾之色,看那面貌,正是白可傳之師,龐裕鍾龐真人。
這時自那崑嶼之中有一道煙氣飛出,往那老道人面前一落,一名胖道人自其中現身出來,他遠遠一揖,恭敬道:“洪安恭迎兩位真人。”
那老道人眼皮微抬,道:“洪安,那異寶可曾有失?”
洪安忙欠身道:“回稟郭真人,小的日日夜夜守在山下,不敢稍有懈怠,如今那寶貝還好生生在那龜蛇山上,只等列玄教中諸位仙師來取。”
言罷,他又對龐裕鍾討好似得躬了躬身。
郭真人擺動手中拂塵,道:“嗯,你既願祭拜我教祖,那便也算我列玄教較眾,得寶之後,回去論功行賞,少不了你一份。”
洪安大喜,立刻跪下,道:“多謝真人。”
這一陣耽擱,龐真人已經有些不耐煩,道:“還磨蹭做什麼,還不前面帶路?”
洪安諾諾起身,當先而行,帶著一眾人等入得山中,此刻正值斜陽傾灑,郭真人見滿地琪樹瑤草,山色如染,風光秀美,微微頷首道:“如此福地,正可做我教道場。”
龐裕鍾也是附和道:“師兄所言甚是,似那等庸碌之輩,哪來福氣得享這片山川?”
他們在這裡肆意評點,洪安聽得清楚,但他卻是神色自若,彷彿說得話與自己毫無半點關係,郭、龐兩名真人那些身後弟子看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