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事到臨頭,居然出了茬子。
張衍笑了一笑,半分不讓地說道:“恐要叫王真人失望,貧道此行是奉掌門之命,也是身不由己。”
王想蓉頓時張口無言,知道此事斷無可能憑言語說服了,她面色一沉,道:“張真人,這天爐如是你等佔了去,不知要用上多少時日,你也是明白,你是去不得鬥劍法會的,並不急用此物,現下分明與我琳琅洞天作對,到底是何居心?”
門內有資格乘坐大巍雲闕的元嬰修士並不多,此去鬥劍法會,因還涉及魔宗玄門之爭,為確保萬無一失,似霍軒,洛清羽等人,都要用大巍雲闕護持。
霍軒有陳族為依仗,自身晉入元嬰也已有數十載,早已把此雲闕禁制排布妥當,而洛清羽乃是顏真人徒兒,有至寶在手,祭煉禁制自也是無慮。
唯有鍾穆清不同了,要祭煉禁制唯有到這方塵院中來求。
原本他也不急,就算溟滄派無了天爐可使,還可去那平都教祭煉,怎奈張衍斬了胡長老,不過得了一個閉門五載的小懲,兩派關係尚未和緩,因此只能先在門中想辦法。
張衍冷笑一聲,目光投來,道:“王真人何必如此說,貧道並無此心,若你不願放手,那也無需多言,你我在此比過一場,輸家自去,你看如何?”
王想蓉不免遲疑,自張衍斬殺了胡長老之後,其在中柱洲和東海所做之事也被人一一翻了出來,如今兇名實在太盛,她覺得自己並非對手,可就那麼退去,她也是不甘,暗道:“我一人不是他的對手,不妨把師妹喚來,兩人聯手,就不信壓不了他的氣焰。”
思慮一定,她便開口道:“好,老身便應了張真人,不過真人這處有喬掌院在,老身亦需請一人來做個裁正。”
張衍點頭道:“理所應當。”
王想蓉一抬手,後面一名中年婦人取了紙筆出來,刷刷寫了一行字,便收束放好,再起訣往空中一發,這一道飛符便飛去無影。
靜靜等候了一炷香的功夫,便見雲上有遁光至,王想蓉忙拔起雲頭,迎了上去。
可一見來者,她卻不免怔住。
對方並非是自家師妹,而是一名圓臉少年,此人頭戴斗笠,身上是粗布短衫,腳下一雙芒鞋,身後拿著一支釣竿,雙目黑白分明,十分明亮,見了她後,笑道:“你便是王師侄吧?”
王想蓉驚異道:“尊駕何人?”
那少年笑道:“我乃沈柏霜,方才在琳琅洞府中做客,見你有書信至,聽聞此處之事,索性我也無事,便替畢師侄跑上一回。”
王想蓉連忙在雲上跪下,驚喜道:“原來是師叔到此,請受蓉師侄一拜。”
沈柏霜滿臉笑意,雙手虛虛一託,道:“師侄請起,我這處沒那麼多規矩。”
王想蓉心下大定,站起身來,她知這名師叔乃是原先太上長老卓御冥的徒兒,不說輩分極高,還是一名元嬰三重修士,距離洞天之境也不過一線之隔,張衍絕不是其對手,不由暗自冷笑道:“有這位師叔撐腰,看張衍還敢與我這般硬著來。”
沈柏霜看向張衍,雙目之中倒是看不出絲毫敵意,只是好奇道:“你便是張衍麼?”
張衍稽首一禮,道:“正是。”
沈柏霜笑著撫掌道:“張師侄,我聽聞你飛劍斬殺之術甚妙,我新近試煉得一柄法劍,也不知上不得上臺面,便想在你處試上一試,你可以願意助我?”
張衍笑了一笑,灑然道:“真人請出手!”
沈柏霜目中放光,點頭讚道:“好,你且接著了!”
他伸手向下一指,便有一股激浪投下,玉珠飛濺,夭矯迴旋,那法劍便引在浪潮前端,只能望見一截微不可察的劍鋒,而劍身則似是融入靈氣水濤之中,弄不清長短大小,是剛是柔。
張衍心意一催,星辰劍丸倏爾飛出,灑出一道如驚鴻般的劍光,在茫茫水濤之中,準確無比找準了那處劍頭,往上就是一斬!
似是滴水入泉,只聞叮咚一響,那法劍方被擊中,便倏爾化為清水,從劍丸之上分拂而過,竟變作兩道劍流,往下襲來。
張衍也不示弱,喝了一聲,劍丸一震,就分出兩道劍光,各自迎去,只是與那劍流一觸,又是一聲清響,那劍流化作四道,依舊勢頭不變地飛來。
星辰劍丸倏爾再分,這一回又是四道劍光飛出,與其再次撞在一處。
只聞幾處輕輕響聲過後,再看那劍流時,卻已是變作八股。
張衍微微一眯眼,那劍流其實來得不快,原本兩人相距足有五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