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石塊上並無任何禁制,恐也是某位執事隨手擺在此處,告知來此之人莫要亂闖,實則頂不得大用。
許道人落下身形後,走前幾步,輕輕一抬手,一股煙煞發出,就將那巨石挪開,任由其落下山去,轉身指著言道:“真人,就是此處了,那禁制便在洞府之後,小道身為執事,不便前去,只能在此留步了。”
張衍頷首表示知曉,心念一起,便有一陣罡風掀動,將那洞府大門緩緩推開,少頃,就有明珠光華從裡透出,他微微一笑,一擺大袖,便往裡步去。
第二百五十九章 奇語蟲
張衍一腳踏入洞中,眼神環顧,見此處洞府長寬不過兩丈,逼仄狹小,有些悶熱,青銅燭臺上擱著一枚光燦燦的明珠,壁上開有一處龕臺,擺放了一塊滌塵碑符,靈氣流轉之下,洞中不見絲毫濁垢。
靠著角落是一張玉榻,鋪著厚厚的織錦霓羽,桌案早已朽爛,坍了一腳在地,除此之外,便別無他物了。
而洞壁後方略陷,往裡去開著一扇暗門,隱約可見一條幽深壑道,也不知通向何處,應就是那許道人口中所說得禁制之地了。
張衍並不急著過去,似這等前輩高人住過的洞府縱然沒有殺陣,也保不齊布有什麼暗手,一不小心,恐要著了道,他可不願在此弄個灰頭土臉,故而仔細檢視了一番,確認無有問題之後,這才放心到了那處壑口前。
他也不託大,將護身寶光放出,這才邁步,只是身子才稍稍前傾,就感覺有一陣罡風呼嘯而起,同時一股大力襲上身來,彷似要將他推了出去。
他略微感受了一下那罡風威力,對其已是有所瞭然,這處禁制應是感應到有人到來,便會自發引動。
只是這等佈置,若不能一口氣爽利地將人排擠出去,那便會一刻不停在運轉,直至靈氣耗盡為止。
他稍作思忖,不禁一笑,也不用什麼蠻橫破禁之法,只是站在那裡並不後退,約莫有半個時辰,那罡風越來越弱,最後聽得一絲脆響,像是什麼東西裂開,便就無有動靜了。
張衍循著那破碎聲音望去,原來頂壁之上有一塊很不起眼的龍形玉佩,上面有幾絲裂紋,想是作為禁制機樞所用。
此物也不經歷了多少歲月,其中蘊含的靈機早已散失了大半,阻擋許道人這般化丹修士或許管用,但對張衍來說,只是稍稍使了些力,就將其破開了。
他再掃視幾眼,便一擺大袖,往裡步去,行有二三十丈,眼前復見亮光。
面前又出現了一座洞窟,比外間所見寬敞了不少,洞頂之上有一顆吞吐璀璨毫光的金珠,將此處照得如同白晝。
在他左手邊,還有一個門戶,便行步過去,方一入內,不覺腳下一頓,只見洞窟正中,正有一名白麵黑鬚,頭挽道髻的道士坐在蒲團之上,手持如意,面目祥和,頗有仙風道骨之姿,身軀周圍散發出陣陣柔和光芒,似有異寶護持。
然而這時,那道人忽然眼簾一動,居然睜開雙目,喝道:“你是何人門下,怎敢妄闖我之禁地,還不退出去?”
隨著這一聲大喝,石窟之內乍然充斥起了一股龐然威壓,如驚濤駭浪而來,彷彿此人已是動了雷霆之怒,似這等威勢,張衍只在門中幾位洞天真人身上才曾感受過。
這一剎那間,他也是忍不住想要退了出去。
只是腳下方才挪了半步,他忽然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,卻又止住了身形,抬頭看去,只看那道人只是瞪大著眼怒視自己,卻並未什麼過激動作,而且眼神深處,似乎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慌亂。
張衍此刻已是冷靜下來,稍一辨識,忽然冷笑一聲,道:“哪裡來的妖孽,裝神弄鬼,還妄佔我師門前輩軀殼,還不給我滾出來!”
隨他語聲起,就有一道劍光衝出頂門,放出犀利輝芒,不斷流轉,洞府之內立時有一股森森寒意瀰漫開來。
那道人面上頓現驚懼之色,連滾帶爬地從蒲團上躲開,縮在角落裡不敢看那劍光,雙手連擺,喊道:“莫動手,莫動手!”
張衍冷喝道:“還不給我顯出原身?”
那道人不敢違抗,頓時身軀一軟,倒在地上,隨後從他耳裡爬出一根細細白線,軟塌塌地落到地上。
此妖物有常人指頭粗細,有三尺來長,猴面蛇身,通體白色,無足雙尾,脊背上有一線血紋,形狀甚怪,在地上一滾,就化作一個大頭童子,但受那劍光逼迫,只是縮那道人腳下,並不敢過來。
張衍初始並未認出這是何物,尋思了一會兒,才忽然想起,問道:“奇語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