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走,這區區幾座山丘,莫非還真能阻住不成?”
張衍道:“不然,按鬥法之規,凡軒嶽所佔之地,鍾臺門下皆不可飛遁,你莫非想棄戰認輸不成?再則,如是軒嶽佔了這六丘後,在其中設壇佈陣,就已是立於不敗之地。哪怕鬥法輸了,也是不懼,到時把出路一堵,鍾臺這處一個人都闖不出去。”
邢甫柳不是蠢人,立刻也想到了這關鍵之處,不禁面上一白。
杜時巽在旁卻是聽得臉色微變,騰地站起身來,道:“張道友所言有理,此事不得不防,我去與阿父說。”話音才落,法壇上只聞轟隆一聲,他便起了遁光飛去。
邢甫柳口不應心道:“張道友看穿計策,必是大功一件啊。”
張衍笑了笑,道:“軒嶽把這三山一佔,意圖已是明瞭,明眼人皆能看得出來,喬掌門身為一派之主,又何須貧道來提醒。”
果然,過不多時,杜時巽就轉了回來,神情看去卻是輕鬆了許多,口中道:“原來阿父早有所備,我卻是白擔心了一場。”他又看向張衍,拱手道:“不過還要多謝張真人好意提醒。”
張衍還禮道:“哪裡,貧道不過胡言幾句,當不得真。”
兩人說話時,天中忽來一道金光,當是軒嶽又遣人來叫陣。
杜時巽抬首一望,見居然是那金靈叟轉了回來,頓時怒道:“這老兒怎又來此,莫非是欺我鍾臺無人麼?”
他衝著身旁一名弟子一揮手,道:“你去掌門處,就言我欲請命上陣。”
那弟子見他催得急,連禮數顧不得,便急急動身飛去了。
可此人一走,卻是遲遲不見回來。
杜時巽等得頗是不耐,就欲不顧諭令,先上去打殺了此人再說。
可他身形才動,卻見一虹清光自遠處飛來,落至眼前,出來一名黃裙婢女。
她萬福一禮,道:“少掌門,夫人有言,容君重才是我派大敵,此人未曾露面之前,少掌門還是忍耐為上,免得比人窺去破綻。”
杜時巽不耐煩道:“你是何人,我不認得你,快些滾開,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。”
那婢女不慌不忙,手中亮出一物,道:“夫人金釵在此,少掌門可是認得。”
杜時巽神色變了數回,最後哼了一聲,就又重重坐下,轟隆一聲,整座法壇不由震了一震。
邢甫柳這時看了張衍一眼,他眼珠轉了轉,上前道:“少掌門有重任在身,還去不得,不過不能叫軒嶽如此猖狂,在下以為,張道友道行高深,與金靈老兒修為相若,少掌門不如請他上陣?”
第七十二章 真光神遁破萬環
那侍婢見已成功勸阻了杜時巽,也不管後者有什麼說辭,丟下金釵,立時回蒲牢飛車處覆命。
趙夫人聽得她稟告,也自放下心來,畢竟杜時巽現下還不能將自家手段暴露出來,免得被容君重提前有了提防。
她抬起螓首,冷冷打量了一眼飛在天中的金靈叟,蹙眉道:“夫君,此人委實可惡,居然還可回來搦戰,實是欺人太甚,何不令燕長老出面對敵?”
喬掌門似是意動,可想了想,還是緩緩搖首道:“燕長老身份尊榮,不宜輕動。”
趙夫人略覺煩躁,道:“那該如何?金靈老兒連鬥兩陣,也不見有多少疲憊,我派能勝他一籌者,也只有夫君、巽兒、惠玄道兄及燕長老等寥寥幾人,不是他去,又不讓巽兒與惠玄道兄上,莫非要夫君親去對敵不成?”
喬掌門淡淡道:“那便隨意遣一人上去,只要不是我鍾臺門下修士即可。”
趙夫人吃驚道:“如此怎能贏過此人?”
喬掌門呵了一聲,冷笑道:“據為夫所知,那楊殊永除去金靈叟之念已非一日,眼下看來,分明是要假我之手除去此人,我又怎能遂他之願。”
趙夫人微微躊躇,道:“可是夫君,此戰極為緊要,若是不勝,下場再輸,豈不要被困在山嶺之中了?”
喬掌門握住她手,沉聲道:“軒嶽要是再勝,那下一場出戰者,必是那容君重無疑,那時我就可命巽兒上去,一戰就可見個分曉,不必再牽扯他人進來,也好為我鍾臺保有幾分元氣。”
鍾臺現下大不如前,門中修士哪怕折損一個,也不是他所願意見到的,此戰關鍵,還是在那容君重身上。要是杜時巽能上來就敗了此人,那這場鬥法就再無懸念,就可避免兩派修士繼續死鬥下去。
趙夫人忍不住道:“夫君,你舉派重壓,皆系在巽兒一人身上,這是否太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