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,徒呼奈何。”
淳于季告退之後,出得洞來,才出去幾步,忽聽身後一聲雷響,一道白煙自洞天飛出,須臾不見,再回首一看,坐於洞中深處的容君重已是氣息全無,身死道消了。
他不及傷感,匆忙回至山頭,斥退周圍弟子,幾步奔至楊殊永身旁,執禮道:“掌教,方才一戰,容真人大敗,真人自覺時日無多,啟了賀真人所賜法符,已是轉生去了。”
楊殊永原還有幾分希望,聽聞此言之後,卻是如遭雷擊,呆在當場,腦海中一片空白。
上任掌門原是他叔父,本是輪不到他坐上此掌教之位,全是靠容君重一力扶持,才能坐穩。
他承繼此位也不過數十年,事事一帆風順,而今乍逢大變,卻是亂了方寸。
淳于季按照容君重去時囑咐,道:“掌教,按鬥法所定,我教一旦輸了,便需讓出教下所有仙城大府,若是到得那時,兩派當真合二為一,我軒嶽當就不復存在了。”
他連說了兩遍,楊殊永才醒轉過來,六神無主道:“那,那該要如何是好?”
淳于季道:“方才我請教了容真人,言有三件事不得不做,這第一,還請掌教將我等護法及長使盡數開革出教,自此便不算作軒嶽弟子,鍾臺就無法將所有仙城俱都收了去,如此我教便能保有元氣,待下任掌教振臂一呼時,未必不能捲土重來。”
楊殊永雖覺得這話有道理,總覺得哪裡不妥,皺眉道:“鍾臺豈會善罷甘休?”
淳于季道:“掌教,雖則此戰敗了,可我教實力大部未損,又有南三派覬覦在外,鍾臺不甘心又能如何?”
楊殊永道:“我是擔心那張道人……”
淳于季躬身道:“那張道人並非鍾臺門下,容真人言,觀其言行,也無為其出死力之意,實在不成,我方仙城可給他神屋山年年納貢,他必無不允。”
楊殊永猶疑不定,一時下不了決心。
淳于季連連跺腳,催促他道:“掌教,此事遲疑不得啊,再晚一步,鍾臺過來,那就晚了。”
楊殊永仍是不肯下斷語,只是問道:“那第二件是何事?”
淳于季道:“我軒嶽立教數千年,門中所藏修道諸物不在少數,不能就如此白白便宜了鍾臺,掌教可下諭令送去賀真人處,鍾臺必不敢過去討要,可待事畢後再另行安排。”
楊殊永點點頭,道:“再說那第三件。”
淳于季道:“三嶽鎮氣圭為我教鎮派之寶,祖師所賜,縱然敗給軒嶽,只要此物不落入鍾臺之手,日後佔我之地,也無法名正言順,請掌教務要設法收了回來。”
“三嶽鎮氣圭”只有一句秘傳咒法,只有歷代掌教才可拿得,若不得楊殊永允許,任何人也驅之不動。
淳于季見楊殊永站在那裡眉頭打結,半晌不作反應,不由急了,大聲催促道:“請掌教速做決斷。”
楊殊永渾身一抖,好似回過神來,嘆道:“也好,我身為一教之掌,此事是逃不脫的,又何必牽累你等,只是望你休忘卻今日之語。”說完,他又提了一句,“我兒年幼……”
淳于季知他之意,俯身道:“楊小娘聰穎靈慧,資質過人,在下自當照顧得她安妥。”
楊殊永此時彷彿已是看開了一切,目光之中多了幾許沉穩,道:“淳于長使,你卻把各位護法與城主都喚來吧。”
而另一邊,鍾臺上下也是等得焦灼異常,待見一道劍光穿雲破霧,朝此處馳來,白長老瞧見之後,精神振作,一拍扶欄,道:“來了!”
那劍光到了上方,寰空一旋,落定下來,張衍就自光中現身出來,隨後又一抖袖,劍丸化一縷細光,沒入眉心。
喬掌門排眾而出,略帶期冀問道:“張真人?不知……”
張衍一笑,言道:“容君重已敗。”
此語一出,兩旁傳來一陣陣驚呼,雖知結局當是如此,還讓人激動不已,未有多時,後面鍾臺低輩弟子也是聞聽此事,頓時傳來一陣陣歡呼之聲。
喬掌門心緒如潮,激盪不已,道:“此役全賴真人力挽狂瀾,請受我喬桓雋一拜!”
言畢,他重重一拜。
張衍抬手還了一禮,道:“貧道鍾臺籤契,出力理所應當,喬掌門言重了。”
喬掌門直起身來,又拱了拱手,道:“後續之事,還需藉助真人之力。”
張衍卻是笑道:“喬掌門說得差了,下來便是無有貧道,貴派當也能壓服軒嶽。”
容君重既敗,後面之事已無懸念,鍾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