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薇也道:“徒兒也是願意的。”
張衍伸手虛按,笑道:“你二人無需請命,凝丹之後,誰人丹品為高,誰人便替為師走上一回。”
汪氏姐妹連忙應聲,才低頭間,忽感洞中起了一縷清風,再看去時,榻上已是空空如也。
汪采薇有些出神道:“恩師已是元嬰二重境了。”
汪採婷輕輕一笑,打趣道:“姐姐怕是胡亂猜得吧,恩師修為如何,以你我道行,又怎能看得出來?”
汪采薇微微一笑,道:“我雖不明,可陰姐姐卻有這份本事。”
汪採婷這才信了,她們姐妹出外遊歷,也曾有數次遇險,期間多虧了這把陰戮刀,才能逢凶化吉。要說刀中真靈,雖是有時不明事理,可看人境界道行卻是從未有過偏差。
張衍下了峰頭,乘起罡風,不疾不徐往半山腰去,不多時,就到得半山腰,入了大殿之後,目光瞧去,見有一名道姑站在殿中,手中持一柄拂塵,腰桿如標槍一般挺得筆直,雖是女子,個頭卻是極高,鼻樑高挺,吊眼薄嘴,臉型狹長,下巴略尖,兩目光芒銳利,身上卻透著一股淡淡威儀。
張衍微微點頭,有這等氣度的人物,身後當有幾分背景,絕非那等小宗門小派出來的修士可比。
他在看向這名道姑的時候,對方也在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,看了一會兒之後,眼神之中卻是略顯驚異,問道:“你便是涵淵掌門張真人?”
張衍稽首道:“正是貧道。”
道姑點頭道:“倒是個人物。”
她頓了一頓,把拂塵一揮,道:“貧道不擅拐彎抹角,此番前來,是看中張掌門座下一名弟子,想收來做了徒弟。”
張衍微微一笑,幾步到了主位之上,隨後伸手虛引,道:“道友不妨坐下說。”
道姑蹙了下眉,把拂塵一擺,就去了旁側客席上坐下。
張衍也是落座下來,道:“道友如何稱呼?”
道姑語氣生硬道:“姓魏,八穗山煉氣士。”
張衍不以為意道:“可否請教,道友看中貧道徒兒哪一處?”
魏道姑冷聲道:“此本是旁枝末節,不過事無不可對人言,既然張掌門問起,也可告知,貧道入道之前,曾為越國都尉,精擅一手刀術,修行之後,苦心研創出了一套飛刀法門,自認與鳳湘宗劍法相較也是毫不遜色……”
說到此處,她神情語態之中有著止不住的傲氣,“我雖還有三四百年壽元,可尚還缺一名弟子傳承衣缽,那日偶見貴徒,資質天性,皆合我意,想張真人讓了與我,若有什麼條件,儘管說來。”
張衍聽得越國兩字,心中一動,已是大致猜出此人根腳,他打了一個稽首,道:“我那徒兒也向我說起過此事,聽聞道友曾多次出手相助,在這裡還要謝過,至於改換師門一事,還是就此作罷吧。”
魏道姑沉默了一會兒,道:“我觀張掌門道行高深,已至元嬰二重境中,可到了真人這般修為,每上去一步都是難如登天,既非正門出身,想來也缺功法參修,我這裡有十二本道冊,六本為上乘法門,六本為神通道術,張掌門只消把那徒兒讓與我,可任意取了兩本去。”
張衍淡淡一笑,道:“貧道自有門中傳承,可直問大道,何需窺覬別家法門。”
魏道姑面上卻是露出譏笑之色,直問大道之法連五大派也不敢說,神屋山不過蠻荒之地,又哪裡來這般上乘法門?
在她眼裡看來,張衍如此說不過是討價還價的手段,是想從她這裡榨取更多好處,不過這也正合她意,便又再開出了一個條件,“貧道師門手中三件法寶,皆屬玄器,張掌門若應了,我可做主送與道友,如此可是夠了?”
張衍緩緩搖頭,沉聲道:“道友無需費心了,貧道言出如山,座下弟子是不會改換山門的。”
魏道姑忽然覺得有些不耐,她自認開出的這些條件無論拿到哪處去都是足夠豐厚,哪怕五大派修士見了也要心動,可此人卻不肯鬆口,卻是貪心過甚了,不過她委實看中這個徒兒,哪怕付出再多也是願意,儘量以平靜語氣言道:“張掌門,你到底想要什麼?直說就是,只要東勝洲中有的,我魏淑菱皆可為你取了來。”
張衍淡笑一下,站了起來,道:“此事無需再談了,道友遠來是客,若是有意,可在此盤恆幾日,貧道門中尚有要事,恕不奉陪了。”說罷,把袖一擺,往後殿去了。
魏道姑不免怔住,直到張衍走後,還似乎有些不能相信,隨後心下頓時湧起一股惱怒之意,可她也知是在他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