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丹成一品,自己也是不知,到底需用多少天地純靈之精才夠修至元嬰三重,故而當置備的越多越好。
他暗忖道:“下來除卻修行之外,想來大半精力就要放在搜尋此物上。”
想到此處,他對隨侍在側的景遊言道:“去把宋初遠喚來。”
宋初遠心知肚明,自家出身是見不得光的,因而入得涵淵門後,整日除了修行也不外出,只是在此間不敢祭煉屍魔,只敢挑一些遺冊上記載的厲害道術修煉,突然聞得張衍相召,未敢遲疑,急忙放下手邊之事,趕來相見。
到得峰上後,便大禮拜見,他也知這位掌門道行大進,眼見其雙目亮若寒星,渾身靈氣如潮翻湧,頂上三團罡雲籠罩整座洞府,不禁暗暗心驚。
他大約能猜到張衍找尋自己是為了何事,不待其問起,就主動言道:“真人,小人自到了此地之後,已是把教中攜來的庫藏清點了一遍。”
他從袖中摸出一根玉簡,高舉過頭,“小人都記在此處了。”
張衍身形不動,只心意一起,便引動法力,將玉簡攝了過來,靈機在裡轉了一遍,立刻就探了個明白,隨後放下道:“宋道友,你在我門中修行七載,想必也知我在搜尋何物。”
宋初遠忙打了稽首,道:“小人聽聞了,得知此事後小人便在留意,真人所需幾物我教庫藏之中亦有收得,鬼葵與伏地蓮倒是為數不少,願意全數奉上,只那蛇環菁……”
他苦笑了一下,“畢竟此物需兩二藥合凝而成,便是煉了出來,也是拿去用了,不過小人知曉一事,兩百年前,鍾臺派為煉一件法寶,曾來我門中求取過此物,不過不知何故,好似並未煉成,小人想來,當是留下當有不少,真人不妨去那處打聽一二。”
張衍目光閃動了一下,宋初遠這話當是不虛,那位楚國六皇子並非邪宗門下,蛇環菁對其毫無用處,但居然能隨手拿了出來,可見得不是去他處蒐羅來的,且看其信中之意,手中還應留有不少,當就是這個緣故了。
他沉思了有一會兒,才道:“宋道友原在屍囂教門下修道,可知何處還可尋得此物?”
他本事隨口一問,可宋初遠顯然是認真想過此事的,拱手道:“真人,南廣海界上有一座仙城,雖在五大派之一的苦心門治下,可實則是我邪宗中人所設,蛇環菁雖是稀少,想必那裡也是有的,小人願意替真人分憂,前往那處採買。”
張衍笑著看他一眼,宋初遠連忙低下頭去。
他看出這位邪宗修士有自己的小算盤,當是其本來也打算要往那座仙城去,不過他也不去揭穿,只問道:“宋道友此去要多少時日?”
宋初遠聽張衍似是並無不允之意,心下一喜,他有教中庫藏在手,只消到了那座仙城,就可換來不少好物。
在涵淵門中修行著實不便,只要到了外間,他便能祭煉不少厲害屍魔,到時龍柱之會,可增不少勝算,他故作沉吟,隨後道:“若是順利,一年便就夠了。”
張衍稍稍一思,隨後笑道:“宋道友此去,想來也要見見往日故友,回來晚些也是無妨。”
宋初遠也知是他看穿自己心思了,連忙一個躬身下去,訕訕道:“小人定不叫真人失望。”
張衍點了點頭,不再說話。景遊拿起磬槌輕輕一敲,宋初遠也是識趣,深施一禮後,便退下山去。
張衍在山崖站有片刻,也是回了洞府打坐行功去了。
下來數月,涵淵門並無要事,他每日除了祭煉那白月英實外,便是打坐修行,偶爾出來指點門下弟子。
忽有一日,張衍正指點兩名弟子,景遊興沖沖來報,道:“老爺,大汪娘子和小汪娘子回山了,正在門外恭候。”
張衍微笑道:“算來也是該回山了,喚她們進來吧。”
汪氏姐妹自門外進來,兩女俱是一身素裙,仿若兩朵白蓮,見了張衍,都是跪下叩首,齊聲道:“拜見恩師。”
張衍仔細看她二人,果然出外磨礪一番,氣質神采較之往昔大有不同。
汪采薇本是性子內斂,現下觀來,神態舉止更見端持,倒是隱隱有幾分劉雁依的模樣,而汪採婷眸光閃亮,含笑盈盈,卻是洗去了不少浮躁,多了幾分含蓄。
汪氏姐妹出來遊歷已有二十餘載,走遍了東勝洲各處,大大拓寬了眼界不說,在是磨礪了道心,而今把功行積累得極為深厚。
憑藉著張衍所傳秘法,汪采薇燒穴二十八數,汪採婷畢竟資質更佳,得以燒穴三十數,不過再往下去,卻是始終難以邁進,思忖著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