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他在門中修行時,本已是到了化藥凝丹這一步,可楚道人卻把本是為他採買凝丹外藥的靈貝挪去他用,對此他很是不滿,認為這背後溫道人有唆使的緣故在。
高仲元報復心思極重,卻是認為這二人都是該死。
汪廣元笑道:“那也極易,等拿下那涵淵派,就由你做了那掌門如何?”
高仲元不屑道:“區區涵淵門,不過尺寸之地,又怎容得下我?”
汪廣元拍掌大笑道:“好!我汪廣元的徒兒就該有這份傲氣。”
就在二人說話之時,張衍也自來到了玉袍峰上空。
他原先是追著高仲元氣息來此,本想自正山門闖了進去,直接出手拿人,但是轉了一圈後,卻發現此地禁陣佈置簡易,卻並不如何堅牢,暗自尋思了一番,便決定以法力強行將其破開,順帶還可震懾神屋山中諸派。
他拔身一躍,入了天中坐定,挪動功法。
不旋踵,他渾身衣袍鼓盪而起,周遭靈氣在他操御下於天中旋動,不斷匯聚過來,頂上玄黃大手逐步凝整合形,在他法力支撐之下越漫越開,直有撐動天雲之勢。
不過片刻之後,這股靈機便再也壓抑不住,方圓數十里內山巒亦在隨之震動。
汪廣元這時忽有所覺,神色一凜,道:“這是……”
他一抖袍,飛出了大殿,往天中看去,只見方圓百里的天空中盡被迷濛煙氣遮蔽,當中一隻大手,大有千丈,通體由黃煙聚凝,五指俱全,掌紋清晰可見,足見使動之人法力之雄渾。
高仲元慢了一步出來,也是同樣看到了這副驚天景象,也是大為失色。
汪廣元此時站在山頂上,竟能隱隱感覺到天上傳遞下來的龐然壓力,可以想見這其中所蘊的法力是何等恐怖,他麵皮抽了抽,朝天拱手道:“不知哪位道友蒞臨?還請下來一敘。”
張衍絲毫不來理他,此時那法力已是積蓄到了極點,他心意一動,這隻擎天大手向下一翻,剎那間,一股浩浩蕩蕩的法力傾瀉而下,似要碾將此間一切盡數碾碎。
汪廣元神情陡變,大叫道:“不好!”他一把抓住高仲元,駕起罡風自山中飛騰出來。
他才倉皇出去五六里遠,那一隻巨手已是自天而落,轟隆一聲,拍在山頭之上,震得四野皆動,非但將玉袍峰上禁制一掌拍散,頂上宮觀樓宇盡毀,連峰頭竟也去了大半。
這裡動靜如此之大,也是驚動了神屋山中諸派,都是紛紛駕遁光飛出山門,只是唯恐惹禍上身,都是不敢靠近,只在遠處遙遙觀望,待看到那隻驚天巨手後,臉上都是齊皆變色。
雍復也是同樣出了山門,他神色凝重看著遠空,那玄黃大手揮動時,法力震盪群山,連他這處也是能夠察覺,心下不禁暗凜,忖道:“究竟哪高人來至山中,鬥法時竟有如此聲威?”
這時身後大弟子白季嬰上來,道:“恩師,是玉袍峰方向。”
雍復皺眉一想,猛然醒覺過來,跺腳道:“遭了!”縱身往前一躍,即刻身化輕虹,往那處趕去。
汪廣元見下方滿目瘡痍,連山貌都變了形狀,如此威勢,看得他心驚膽戰,他到現在還未搞清,自己究竟得罪了誰人,大喊道:“這位道友,在下汪廣元,與你往日無仇,近日無冤,你為何要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,卻見那隻大手復又抬起,裹挾著巨大威壓,向著他們二人橫掃過來。
這等神通道術他哪裡敢硬接,就又連忙收住了嘴,往旁處躲閃開去,所幸這隻大手展動甚緩,雖是狼狽,還不至於被拍中。
他自覺無力與此人抗衡,便抽身欲走,正尋思著是否放兩句狠話,卻見底下那五指緩緩合攏,似要把攥入手心,這一下驚得他亡魂皆冒,顧不得再說什麼,仰天一挺,向天竄去。
張衍面無表情一揮袖,十餘滴幽陰重水飛出,往其去路之上攔截,若是其不做躲避,必被擊中。
汪廣元也是瞥見了那幽陰重水,瞧其不甚起眼,又是自數里外而來,便是原先有甚威力,想到了近前也必大大減弱了,此舉應只是用來攔阻自己,是以他哼了一聲,原路不變,撐開護身寶光,腋下夾著高仲元,無有半點顧忌地朝前衝去。
只眨眼間,他就與那十餘滴幽陰重水撞在一處,但聞半空中一聲大響,已是寶光大裂,一頭自天中墜下。
張衍哂然一笑,把手一招,就將同樣跌下雲頭的高仲元攝了過來,到了身前後,一把擲在腳下,衝其漠然言道:“高仲元,你反逆師門,隨我回去接受門規處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