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緊張之感,這飛劍只要有一道忽然殺入裡間,定可打亂了他陣腳,若是一個招架不住,隨後而來的定是疾風暴雨一般的攻勢,似周輕筠等還可仗著“周天方寸”逃了出去,他可未曾習得這等神通,唯一應對之法就是守禦穩妥,是故不敢馭動白磁金刺去追,只是將其散佈四周,護衛自己。
可如此一來,他卻也失去主動之勢。
沈長老方才並未急著出手,到了此時他才察覺到了機會,手腕輕輕一甩,將手中劍符發去,霎時間疾光一道,自空隙處鑽了進去。
這劍符不似劍丸,使過一次之後,需聚氣方可再行施展,可也因此威力不凡,似護身寶光足可一擊即破,唯有法寶才能抵擋。
謝恪明也是玉霄高徒,哪會讓這等不明底細的東西撞上來,心中一起念,罡雲之中降下一道黑光,衝在劍符之上,竟是將其牢牢吸住。
沈長老一怔,把法訣連掐,可那劍符卻似失了感應,根本喚不回來,不禁暗暗吃驚,心中道:“好生了得的道術。”
謝恪明並非周族中人,是以習不得《天宇境同書》,他所練者為四氣之一的《內元御衡章》。
修此功法者在玄光境時並不比同輩修士勝出許多,直至化丹境後,經日夜修持,可在丹竅之中養出三道法氣。
此三氣分有三色,玄色為“定氣”、法寶靈器,一經飛來,便可起法定住,難以脫去;
絳色為“判氣”,可守可攻,道術咒法,觸之便失其效;
霜色為“離氣”、但中人身,如痾瘵纏身,四肢僵麻,口舌難動,任人宰割;
隨修士修持日深,法力精進,三氣之威便也愈見強橫。
承源峽中,謝恪明之所以見了張衍雄渾法力之後,還敢與其對陣,就是仗著有這三氣在身,自忖有幾分勝算。
沈長老雖腦中念頭在轉,但手中動作卻也不慢,把大袖一抖,自裡飄出數百張金光奪目的符紙,想要逼其放手。
謝恪明面露冷笑,身子一晃,把腹內“判氣”搖了搖,嘴巴一張,衝那數百張符紙吐出一道硃紅光華,被此光華一照,但聞嗤嗤之聲,似是灼鐵投入了沸水之上,冒起陣陣白煙,符上靈性盡去,化作一堆廢紙散落下來。
他雖在沈長老手中勝了一招,可這番動作卻也是分散了心力,只一個恍惚之間,一道劍光已是循隙穿陣而入,於途中倏爾分作數道,接連斬在護身寶光之上,竟是一氣殺破了進來!
謝恪明大叫一聲,身上“月衡寶衣”放出一圈皎白月華,險之又險地將劍光擋在外側。
沈長老頂上三團罡雲一震,將法力鼓起,他畢竟是元嬰二重修士,單以法力而論,遠遠高於謝恪明,這一使勁,劍符立時自那“定氣”中掙脫開來,再一掐訣,頓時化光疾走,斬在那寶衣之上,轟然發出一聲大響。
謝恪明渾身一震,雖有玄器相護,未曾傷得分毫,但也被劍符之力衝得向後翻去。
張衍向前一踏,腳下萬浪滔滔,如潮湧去,所過之處將白磁金刺盡數收了去,已是掃清前路,冷然一笑,一揮手,心意起時,四面八方,共是一十二道,齊往中路合擊而去。
謝恪明大驚失色,儘管“月衡寶衣”也是一件玄器,可在這般狂猛劍勢,他也無有信心抵擋,肩膀一晃,腹中離氣一起,就自七竅之中噴出紅光,把身軀密密實實地裹了,看去倒似是一紅色大繭,此舉雖是極為耗損法力,但眼前救急,卻也顧不得許多了。
沈長老神色稍稍放鬆下來,他眼光刁毒,知道到了這一步,已是不必再用什麼厲害法術,只需維繫攻勢不停,任憑謝恪明有多少法寶神通,若無人來救,遲早也是死路一條,因而拿符在手,將法力一運,倏然爆出道符籙金光,隨著劍光一齊轟擊過去。
第三百一十五章 化血遁法
頃刻之間,謝恪明就被十餘道劍光擊中,非但護身寶光被斬破了去,便連那硃紅光華,眼見得已是消減下去許多,他趕忙重新轉動法力,想要重新運轉妙法護持自己。
可這個時候,又有數百張符紙襲入進來,每一張撞在身上,都是爆出驚雷般的響動,他軀體如風中殘燭般顫動不停,才剛祭起的護身寶光卻又破散而去。
沈長老把握時機的手段老辣至極,出手恰恰是在他寶光將起未起的一剎那間,令其只是平白耗損了法力。
謝恪明心中焦慮異常,暗中急道:“周師兄怎還不來此,莫非遇上了什麼麻煩不成?”
三人交手至今,雖看似漫長,實則卻也不過十幾個呼吸時間,他自覺已是難以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