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光一道,化虹飛走。
他方才借劍遁出遊,把星石上下及東、南、北三個方位大致來回掃了一遍,並未尋到盧穆秋蹤跡,故而能斷定,這人必是躲在西角。
要是風海洋不在此人身旁,他依靠手中“濯月鏡”,此行可輕易將這人斬殺。
要是風海洋與其聚在一處,那也無妨,不必急著上前邀戰,可先以遊鬥之法跟著二人,待等霍軒等人與沈長老回合,趕來相助之後,再動手不遲。
張衍飛遁有一刻後,把寶鏡拿起,對著前方一照,霎時一道光華射去,所照之物,俱是歷歷在目,掃了一會兒,見鏡中出現一個人影,他不由微微一笑。
盧穆秋此刻面色蒼白如紙,張衍朝他這處飛來之時,他心中已是覺得危險,忙以“心影同照”之術告知風海洋。怎奈後者正與沈長老交手,就是要趕回來,也不是片刻間事,後見鏡光照身,他自忖不妙,慌忙中起了挪移神通,把身一晃,便就不見。
他這門神通精修極深,如有法器相助的話,飛去數百里外也不在話下,不懼任何人追索,可是那面幡旗已被霍軒破去,純靠自家法力,不過只能縱去七八里而已。
方才在一處峰上站穩,他就覺一道鏡光當頭落下,好似潑了一桶冷水下來,不由渾身一顫,還未想出對策,就見天中已是有一道威赫劍光自雲殺下。
值此危急關頭,盧穆秋大喊一聲,身軀上下爆開一團黑煙,任由那劍光透體而過,卻是舍了一門神通,避開了這一劍。
張衍微微一哂,也不去與其夾纏,肩膀一晃,水行真光化浪而去,眨眼就將此人吞沒,起訣收了此術,袍袖一抖,飄落下來,在峰上盤膝坐定。
過有小半個時辰,天邊縱來七道光彩各異的遁光,卻是霍軒等人趕來了。
張衍舉目一望,見沈長老亦在其中,只是此刻神情稍顯萎靡。
一行人七人在他身邊降下,霍軒看了看四周,問道:“張師弟,不知此行如何?”
張衍微微一笑,道:“幸不辱命。”
霍軒眼中微露喜色,此人一除,此間魔宗弟子就只剩風海洋一人了。
楊璧嘆道:“可惜我等前去時,風海洋已然先一步走脫了,看來他也未往張真人這處來。”
鍾穆清皺眉道:“風海洋不來找張師弟,想是已看穿我等佈置,再想找他,可就難了。”
霍軒一擺手,道:“那就不去管他,我等在便在此處修煉,只等他上門來尋。”
正說話時,忽聽頭頂上空有嘯叫之聲傳來,抬首一望,卻見上千只魔頭懸於高空,只是遠遠舞動,卻並不上來。
眾人都是玄門中俊彥,心念轉動間,便看出了風海洋的目的,這是要以魔頭相擾,使他們無法安心修持。
霍軒看了一會兒,轉首問道:“洛師弟,你可能佈下陣法隔絕此物?”
洛清羽略作沉吟,道:“小弟所攜不過是法器之流,抵擋尋常法寶還可,對付這等能汙穢靈機的魔頭,卻是力有未逮。”
霍軒皺起了眉頭,道:“莫非當真沒有剋制之法?”
洛清羽沉思有時,道:“倒是還一策,先前我師兄自羅滄海手中奪來了四象玄梭,可設法佈下四象玄陣,此陣不懼邪穢妖物,當能阻敵於門戶之外。”
鍾穆清搖頭道:“四象玄梭雖為我溟滄派所有,可你我師兄弟都未學過御使法門,又怎能馭動?”
洛清羽笑道:“小弟既然提出此法,自有解決之道。”
第三百三十章 祭化玄梭,劫水真魔
陣法一道也需看資質天賦,若要研習精深,不亞於習練數門神通,且因限制眾多,玄門之中精擅此道的為數不多,不過當年陶真宏屢屢從南華派手中逃脫,倒多是依仗了陣法。
洛清羽乃是溟滄派十大弟子中少有對陣法有所涉獵之人,只是他說有法子之後,卻是並不直接道出下文。
沈長老這時站了起來,拱了拱手,一臉愁苦,唉聲嘆氣道:“諸位道友,老道方才傷了元氣,需調息休養,恕在下暫不能奉陪了。”言罷,他起身一縱,就遁去了他處。
看他這一番動作,楊璧也是醒悟過來,洛清羽下來欲言之語定是涉及溟滄派派內之事,應是不方便說給他們這些外人聽,咳嗽了一聲,也是知趣言道:“諸位道友,我與夫人出去轉一轉,看看能否尋到那鈞陽壺。”
他對朱欣使了個顏色,便駕起一陣罡風,去往遠處一座峰上。
荀懷英並不多言,淡淡一笑,振衣而起,把劍光一展,須臾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