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每次箭矢襲到,此人腳下那青玉葫蘆便會閃耀出陣陣符籙金光,毫不費力地將其擋在外間。
童映淵腳下葫蘆有如小丘大小,遠遠瞧去,似一方山巒懸掛天穹,他外貌乃是一名美少年,此刻站在此寶葫之上,衣角翻飛,瀟灑俊逸,恍若謫仙,而徐娘子身形嬌小,不滿一尺,望之渺小異常,兩者對比異常強烈。
他似是並不把徐娘子放在心上,站在那裡毫無出手之意,瞥了一眼再度撞碎在符籙之上的紅芒,淡淡言道:“你這般打下去,又豈能傷得了我?”
徐娘子眨了眨眼,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,道:“童真人,奴家可沒有你神通廣大,只有些許微末道行。”
童映淵正要說話,忽然心中有本門長老聲音響起,道:“童師弟,殺了此女!”
他眼瞳深處立時閃過一道精芒,心中殺意一起,整個人氣勢頓為之一變!
頂上兩朵青碧罡雲原是碗大一團,倏爾旋如龍捲,直上青天,頃刻間擴至畝許大小,放出百十丈長的蒼潤寶光來,觀之似有萬千花樹搖曳其間。
他朝下一指,便自罡雲中飛出一物,朝著徐娘子打去。
此物好似綠玉碧珠,一絲淡紫細氣在其中宛然流轉,周身寶光忽閃忽現,另有霹靂之聲,陣陣鳴響,不絕於耳,徐娘子只看了一眼,便覺渾身酥麻。
一名觀戰的魔宗長老乍見此物,陡然為之色變,猛地站起,急喝道:“不好!是玉碧紫陽籽,師侄快躲!”
因契書有定,鬥劍法會之上,諸派弟子皆不得運使真器,然而若論玄器,這“玉碧紫陽籽”在東華洲中可擠進前十,一擊之下,足以斃殺一名元嬰修士。
童映淵此刻毫無顧忌地運使出此寶來,顯是不願與徐娘子多做糾纏,想要快些將她殺死,了結此戰。
徐娘子方才不知此物厲害,被其雷音所震,此刻要閃避時,卻已是遲了一步,忙抬手打出一道煙羅。
可寶籽之上忽然煥發出一圈淡紫光華,轟然一響,遙遙將那煙羅炸裂成碎末,依舊勢頭不變,眨眼襲至,正正落在徐娘子身上,頓時就將她打了個稀爛。
童映淵意念一起,把這粒寶籽又召了回來,懸在頂上,他臉上卻並無喜悅之色,只是左右看著,似在尋找什麼。
不遠處,一條淡淡虛影漸漸凝實,徐娘子身形重又浮現出來,只是此刻她白皙肌膚下是一團團紅暈,額頭上亦是浮現細密汗珠,美眸深處還殘留著一絲懼意。
若不是她方才急切之間起了元蜃宗妙法,恐怕真要在此寶之下殞命敗亡了。
顏暉辛亦在觀戰,此刻卻一拍手,叫了一聲“好”,他指著下方,笑道:“徐娘子算是立得一功,想那童映淵最大的手段,應就是此物了。”
太昊派道術繁雜,門中弟子人人皆是不同,亦徐娘子的道行,能在童映淵這成名修士手底下支撐已是不易,想要推斷其根底,顯然有些力不從心。
可卻不想,竟然試出這名太昊派高足有這麼一枚寶物在手,那真是意外之喜了。
風海洋略作思索,隨後笑問道:“師弟覺得此人身應有幾粒玉碧紫陽籽?”
顏暉辛身軀一震,驚道:“師兄是言,這寶籽……此人身上竟不止一粒麼?”
他低頭一想,言道:“聽聞此物千年結一果,一果生三籽,太昊派立派四千載,總數得了十二粒,似是還指望能憑此物壓過玄門三大派,若當真如此,那可是一粒也輕失不得,遑論數枚?童映淵不過一名元嬰弟子,豈能當得起如此交託?”
風海洋淡淡一笑,並未回答。
此刻場中,童映淵神色肅然,手中拿了一個法訣,頂上青碧罡雲一陣滾蕩,自內慢慢升起一把把青色木劍,皆是半尺來長,疾電繞纏,細細一數,竟是不下三百餘。
“碧華雷木劍?”
風海洋目光一凝,他認得此劍,此寶專破潛身匿跡之術,只需辨認修士氣機,便能嘯聚而來,正是徐娘子的剋星,他立時轉首過去,對元蜃門一名長老言道:“解長老,快些把徐師妹喚回來。”
他在六宗之中似是威望極高,那名長老聞言也不問緣由,立時起訣相召。
徐娘子本還想周旋片刻,心中得了感應,並不遲疑,即可化輕煙飄去,往那魔雲之中回返。
她這一走,童映淵哼了一聲,也並不去追,先把正運化的道術撤了,再伸手一抓,已是將那懸在峰頂的符詔攝了過來。
第二百八十九章 峰上遮天手,法力動山河
徐娘子離去未久,另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