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只需鬥敗此人,這場鬥法便算勝了,在神屋山諸派掌門見證之下,張衍便能順利接掌仙城。
可對方若亡,反而會增添許多不測變數,這卻划不來了。
這是魔霧之中一陣攪動,再見一道光影自裡穿出,卻是雍復無人壓制,衝了出來。
到了半空中,見到眼前這一幕,他心中浮起莫名惆悵,長嘆了一聲,緩緩上來,到了三十丈外,就見四件法寶飛起在空,攔阻在了前面,便不再上前,對著章伯彥拱手,道:“還請章道友放了姜道友,雍某認輸就是了。”
或許換了一人會以為大局已定,而章伯彥卻是老辣之極,先前雍道人曾說自己可以在危急關頭相助姜道人三次,那言語欺詐自然也該算在其中,是以絲毫不為所動。
他把幡旗一晃,將姜姓道人拎到了自己面前,獰笑道:“我要你親口說,你認輸否?”
雍復見他竟是絲毫不露破綻,心中頓時萌發拿出法寶一搏的衝動,可見到姜姓道人在對方手中,怕誤傷了其性命,又沒有十足把握,最後只得放棄。
姜姓道人見了章伯彥獰惡表情,不由打了個寒戰,道:“小道,小道願意認輸。”
此語一出口,雍復面上頹然之色,稽首道:“章道友,這第三場是你勝了,仙城執掌一位,雍某願意拱手讓出。”
第十五章 墨心地宮
宿星谷鬥法三日之後。
墨心山前,兩道遁光自天邊而來,須臾到了近處,再自空而降,落在半山腰一道清澈泉水附近,而後就見張衍與雍復二人自光華之中邁步出來。
張衍轉目瞧去,見眼前水霧濃重,便把袖一揮,將之驅開,面前露出了一汪池潭,不過一畝大小,碧波清冽,還有一道細長水簾自石隙之中流淌下來,淙淙不斷。
左手旁背靠山崖處,約一丈高的地方,有一方幽壑山洞,蔬木茸茸,半掩玄機,隱約可見上沿有“寧甬洞”三字,他指著言道:“雍真人,這處便是那仙城入口麼?”
雍復呵呵一笑,搖頭道:“非也。”他轉過身,往後走了十餘步,來到一處不起眼的水井前,起腳踩了踩,道:“這處才是。”
張衍凝目細看,見那口井連欄圈都塌了半邊,石緣盡是青苔黃泥,早已是殘破不堪,其上也未察覺到半點禁制,點頭道:“原是如此,實則虛之,虛則實之,倒是掩飾得好。”
雍復言道:“此處唯有仙城執掌方能出入,不得不慎重一些。”
神屋仙城並非立於顯眼之處,反而是深藏山腹之中,以保其不被外來修士奪去。除卻正門之外,此處乃是唯一出入門徑,唯有歷代仙城執掌才能知曉。
張衍繞著這口井走了兩圈,出言道:“此處無有禁制,雖可瞞過一些人,但也未必能確保萬一,應是還佈置有什麼後手。”
雍覆露出訝色,隨即讚道:“張真人猜得不差,這井底之下,還有一隻千年蟾精,是受了某代執掌恩惠,自願在此看守門戶,聽聞還曾得了某位大能修士的道統,雖是臉容有些醜怪,但道行精深,張真人稍候見得,可且莫小瞧了它。”
張衍頷首表示知曉。
雍復自袖中取出一物,緩緩遞至張衍面前,沉聲道:“此是這仙城禁制牌符,憑此物可直入正位機樞之所在,煉化禁碑之後,便可操持城中禁制,今日我便將它交予道友了。”
張衍伸手接過,對雍復打了一個稽首。
雍復還了一禮,言道:“在下如今已非執掌,此去不便相隨,張真人,就此拜別了。”
說完之後,他腳下一點,乘風而起,飄去雲中,須臾之後,便就瞧不見了身影了。
張衍將那牌符拿至面前,送一道靈氣入內。
以他今時今日之法力,不過稍稍一運,便已將此物徹底煉化,變作己有。
而後往上一拋,頂上罡雲稍稍轉動,就將其收了進去。
他低頭看了看那口深井,笑了一笑,把法訣一掐,便騰身而起,便化一道遁光躍下。才入水中,就起了水遁之術,一氣過了那長長井道,到了最底下。
這時他渾身一輕,發現自己置身在一處高有百丈的洞窟之中,此處應是心魔山山腹,內中被人已大法力挖空,仰首觀去,洞壁之上嵌有萬餘顆明珠寶玉,氣霞閃爍,光彩如晝,而腳底下有一泓深碧,上駕有一彎精緻石橋,通往更深之處。
他把袖一白,飄身入內。
過得那石橋,又穿過幾處洞門,便又到了一處洞府之內,也是一般開闊。腳下淺淺一層清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