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中有一股掩飾不住的厭惡之意。
那人顴骨突出,雙目略陷,眉毛短而粗濃,眼神中透著幾分陰鷙,光芒閃爍不定,似是時時在算計著什麼。
這時他忽然放下酒杯,起身來到崖邊,看著掩映於飄渺雲海之中的群山,感嘆道:“昔年我相乘宗數名長老為沈柏霜所殺,我亦是被此人驅趕了出來,這份屈辱我時時記在心中,無時無刻不在想回神屋山重建門戶。”
雍道人笑道:“廣元兄在楚國之前立了一塊碑,取名就為‘墨心石’,想必就是這般用意了。”
黃衫修士回過頭來,大聲道:“不錯。”
他幾步回了席中,手按酒案,居高臨下看著雍復,沉聲道:“我雖日日想著回來,但先前是雍道友執掌仙城,也算是自家人,涵淵門也早就不復當年聲威,是以我也不來多事,然聽聞那沈道人卻遣了一名師侄來至門中,且一回來就以卑鄙手段奪了道友之位,此著實讓我感同身受,義憤填膺,想著如何為道友討回這個公道。”
雍真人拱手道:“廣元兄高義,雍某先謝過了。”
雖是嘴裡客氣,可他心下卻是不以為然,當年沈柏霜驅逐相乘宗時,見這汪廣元不過是一名化丹後輩,是故饒其一命,而後也此人算造化,竟然得遇良師,苦修了近三百載,一直到幾年之前才成就元嬰之境,此前便是回來了又能如何?今次不過是正好找到一個藉口而已。
不過此人既然是主動願意為自己出頭,於他無損,自然也不會上去阻攔,只是出於道義提醒了一句,“張真人修為極高,也不知用了什麼道術,便將我自房道兄處借來的玄器擊傷,很是有些手段。還有他那位門下客卿,鬥法之能也相當高明,總而言之,今日之涵淵門雖是無有沈真人這等大修士坐鎮,也絕然不可小視,汪道友可要小心了。”
汪廣元聞得此言,居然哈哈大笑起來,揮手道:“原來雍兄是擔心此事,我說怎麼先前說話不似以往那麼爽快,原來是有這一層顧忌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