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去吧。”
這玉符號稱能避三災九劫,但一人一生中只能使一次,否則若能多來幾枚,四位真人便能自家上去闖陣了。
孫真人英眉一挑,低喝道:“張衍,你去拿上一枚。”
朱真人冷哼了一聲,不悅道:“孫師弟,這張衍不過玄光弟子,哪裡有資格拿上這枚玉符?這機會當要留在這三名師弟身上,他們都是化丹修士,破陣的把握特更大一些,你不要偏袒太過。”
孫真人輕輕一笑,道:“朱師兄何來此言?拋開修為不提,張衍乃是真傳弟子,且還是第一個自願闖陣之人,難道得不來一枚玉符護身麼?朱師兄莫不是因為張衍曾得罪過莊師侄,這才私心作祟?”
朱真人哪裡想到這位師弟竟然拋開真人之間的臉皮,直接指責他有私心,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,道:“孫師弟何必如此說?我只是就事論事,你莫要扯上其他!”
顏真人一擺拂塵,淡淡道:“朱師兄乃是持正之論,孫師弟,莫要多言了。”
見幾位師弟在自己面前爭執,孟真人一皺眉,喝道:“有玉符也不過延緩一絲生機罷了,又不是避死之物,幾位師弟不必再爭了,孫師弟,那三位師弟破陣機會終究比張衍大些,你還是不要再說了,免得傷了師兄弟之間的和氣。”
孫真人笑了笑,漫不經心地說道:“是,師兄。”
孟真人舉手一拋,這三枚玉符分別飛入了那三名化丹老者的頂門中,這件事算是有了定論。
那三名化丹老者本是自忖左右都是一死,對這玉符也不甚渴望,因此適才對幾位真人言辭往來也不感興趣,彷彿與自家無關一般,如今得了玉符,只是略微拱了拱手,並沒有真當作一回事。
不過他們這樣的做派反令孟真人高看一眼,眼前這幾位師弟道心自是沒得說,只是因為資質所限,始終不能再進一步,但若是前去破陣,他認定如果出現契機,必定落在這三人身上,在他眼裡,張衍自是不能與他們相比的。
雖然孟真人平時與朱,顏兩位真人常有意見不合的時候,但這一次,卻是認同他們所言。
張衍自然不在乎這幾枚玉符,向幾位真人拱手告罪一聲,自顧自走到一邊打坐去了,神色之間灑脫從容,絲毫看不出是赴死之人。
四名真人也是端坐華蓋之下,垂目入定。
時間如水而逝,五個時辰一晃而過。
天空紅日高照,竹節島上金光遍灑,眼見又到了午時,孟真人撫了撫長鬚,沉聲吩咐道:“時辰既已臨近,童兒,命那八名弟子去踏陣吧。”
童子領命而去,那剩下八名弟子早就在昨夜得了關照,一直在山腳下候命,此時得了法旨,片刻也沒有耽擱,立刻駕馭起法器向陣中衝去。
按照溟滄派與三泊先前所定,今日已是最後一日,若是此番再破不得陣去,那麼溟滄派便要低頭服輸,此番攻伐三泊便算徹底敗了。
不過顯然那守陣之人也知這個道理,因此不是如前兩天一般放任施為,而是全力運轉陣勢,只見兇陣之上似有濁浪排空,萬千凶氣翻滾,這八名弟子入陣後還不到一刻,便盡數死在其中,化作八道靈光飛出陣來。
待那些元靈被玉牌護持著飛到桌案前,孟真人凝神默察下來,眉頭卻是不禁一皺。
這八名弟子居然最遠才闖到第三十六處變化上,而這陣法在這兩個時辰內至少也有近百變化,雖然他靠著自己對陣法的精深造詣,還是能將後幾十處變化推演出來,但有些地方難免晦澀不明,把握不是很足,只能憑藉自己的經驗推測填補了。
耗了一番神思之後,他點點頭,推案而起,沉聲道:“你們四人上來。”
那三名化丹修士和張衍一起走了上來。
孟真人一揚手,便有四道符籙飛出,各自打入他們的識海之中。
這符籙一入識海,便自動演化出陣中方位和門戶變化走勢,就如自己親身經歷過一般。
至於在陣中具體如何走動,在各種情況下又該如何應對,入陣之後,只需把那靈氣往上符籙上一合,屆時那符籙自會躍出,指引破陣之人向前。
張衍略一思索,發現這陣法變化並不繁難,他以前推演蝕文時,比這更復雜的變化都曾見過,不過觀看了一遍之後,就全然記在了腦海中,不像其他弟子只能依靠符籙,他相信如今就算沒了此物,自己也一樣能闖陣。
只是來回再看了幾遍後,他卻覺出某些地方的不對來,想了想,他上前拱手道:“弟子求教孟真人,在陣中第十九處變化上,原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