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,同一時間,心念一轉,將那十六枚劍丸盡數收回體內,身化一道通天徹地的劍芒,悍然向陸革斬來。
這一連串動作如疾光電閃,快捷無倫,且陸革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敢從中路突破,張衍一瞬間飛斬到他面前,眼見當中一塊大碑毫無窒礙便被穿透,他不禁臉色大變,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,他也顧不得再做什麼高人風範,揚手丟擲一物,喊聲:“移!”
此物形似飛盤,朝那道斬來的驚天劍芒上一撞,半空如雷鳴般轟隆一震,此物便連同張衍一齊消失不見。
陸革抹了抹頭上冷汗,他也是發了狠,舍了那件還未徹底煉化的法寶,把張衍挪移去了一處他早已佈置好的陣法中。
長長舒了一口氣,他閉目一思,想了幾個方法,自覺還是無法收服張衍,便嘆道:“也罷,既收服不了你,就索性把你煉化了吧。”
第十八章 七絕吞陰陣
張衍一劍斬下,只是劈到了一件形似法寶的物事上,耳邊陡然爆出一聲巨響,頓覺眼前景物一變,竟落入到了另一處地界中,他立刻反應過來,這應該是某種挪移虛空的手段。
那東西被他劍芒一斬,並不曾損了分毫,只是歪了歪身子,此時復又一振,似是就要破空飛遁出去。
張衍清喝一聲,道:“哪裡走!”
此物就是將自己移到了這裡罪魁禍首,他又豈能容它走脫,意念一催,一枚玉牌從眉心飛出,放出一道光亮,霎時便將這東西定在空中。
張衍上前將其一把抓住,拿到眼前一看,只見此物半黑半百,如盤似梭,正反兩側有雙眼相對,前尖後鈍,形如一尾胖魚,被他捏在手中時,猶自掙扎不已,似乎靈性十足,卻又察覺不到半點真識在內,這麼古怪的法寶他也是第一次瞧見,不過眼下不是詳究的時候,隨手將其收入了袖囊中,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。
這裡昏昏暗暗,上不著天,下不接地,雖然仍是幽氣瀰漫,但卻侵擾不入他的玄光之內,憑此判斷,他明白自己應該還是在第六層幽氣之中,心下不禁思忖;“那件法寶想必定也有什麼限制在內,或者是陸革也未能運用自如,否則有這等手段,大可以直接將我挪移到下三層幽氣之中。”
他朝四下裡看了幾眼,隨手打出六道符籙,各自往上下四方飛去探路。
不一刻,他心神之中便有了感應,除了下方有一道出路外,其餘五枚符籙飛出沒有多遠便失去了聯絡,再試了幾次之後,他便確定,自己是被困在一處利用地勢佈置起來的陣法之中。
“五方困死,獨留一門。”張衍一聲冷笑,這分明又是那陸革那廝的手段,要是他真的從那裡闖出去,怕是立時就中了圈套。
不過這陣法眼下卻不見動靜,想必是此地距離陸革尚有一段距離,眼下還趕不及過來,是以未曾發動,若是等那他趕來,一旦驅動起陣勢來,想必就不會那麼安穩了。
忽然,張衍神色動了動,察覺到那道飛向下方的符籙與自己斷去了聯絡,這本也在預料之中,只是在那最後一刻,他卻感應到在這道生門之下,除了那下三層的幽氣外,竟有一條直通地底冥河的深壑。
他眉頭不禁一皺,他雖被挪移來此處,但自信有“載和氣醇罩”護身,就算下三層的幽氣再怎麼厲害,也奈何不了他。
只是這冥河之水便不同了,需知此水乃是地陰之精所結,便是尋常法寶一旦觸碰,也極易被其沾染,進而被慢慢汙穢自身清靈之氣,最終變成一件凡物,若是尋常修道人被此水沾身,輕則磨去道行修為,重則丟了性命。
張衍心中暗想:“陸革曾說過,穆紅塵之師紅花仙子就是被他用冥河之水汙了金丹,這才隕落,如今他又特意把我弄來這此處,想必十有八九是想引動此水來殺我。”
他負手憑空虛立,凝神尋思脫身之法,沒過多久,就突然想起,山河童子前後侍奉多位修士,見多識廣,自己與其在這裡一個人苦思,不如找他來問上一問,於是喝了一聲,道:“童子何在?”
隨著他這聲喊,一名垂髫童子走了出來,上前恭敬一禮道:“老爺,張駒在此。”
張衍指著下方,道:“此下方有一道冥河之水,我來問你,你可知有何法可以對付那此水?”
張駒想了想,道:“稟老爺,小的倒是知道一法,老爺的太乙玄光極為霸道,若是冥河水不多倒是能將其煉化,此水一經消磨,便會迴歸本源,再經外氣一染,用不了多久也會化為九重幽氣,那便不難對付了。”
張衍一想,心中道:“此法也太過被動,不過暫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