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再是颯然金風一卷,砂石不由自主往裡一陷,頓時失了勢頭,在其中旋了兩旋之後,這片金火浮光向外一撐,竟將這些黃砂一粒不漏的全數彈開。
陸革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,他認出這是將玄光由剛至柔的手段,心中大呼不妙。
他先前與張衍交過手,對後者的玄光認知還停留在那種剛猛有餘,柔韌不足的印象中。
因此本來還極為自信,認為此法一出,以黑風神砂那等無孔不入的特性,一番襲擾下來,張衍勢必抵擋不住,只能放出法寶或者回轉劍丸護身……
這樣一來,這驚天一擊勢頭便能被他遏制,接下來他就能挽回頹勢,將戰局主動操諸已手。
可他根本沒想到如今張衍道行大進,一躍而成為玄光二重修士,因此這番應對卻是出了紕漏。
一步錯,步步錯,陸革後面設想的佈置還沒使出就胎死腹中,飛在空中的身形也不由僵了一僵。
見他忽然露出了破綻,張衍豈會錯過這個機會,目光一閃,飛遁速度陡然快了三分,眨眼間便欺至百丈之內,這一道人劍合一的煊赫劍光以無可阻擋之勢斬殺過來。
陸革一招應對失措,面對張衍衝來時那股毫無保留的殺意,雖然心驚,卻也沒有亂了陣腳,吼了一聲,起手一招,將手中一套令牌全數放了出來。
這套令牌名為“風舟令”,分為金、銀、銅三色,每色共分三塊,不但各有妙用,而且任何一塊受到斬擊,彼此之間亦能隨主人心意分而擔之,所以這法寶是否能運用得當,全看持者的手段了。
此物也是陸革得這自魔藏之中,之前因一時疏忽,曾被張衍斬破了一塊,這一年時間裡他花費了偌大心力又重新煉化了回來。
此牌飛出後,當空齊齊一震,化作數丈高下的巨碑,立在前方,只是陸革還怕抵擋不住,當下咬破舌尖,又連連了幾口精血上去。
得了他精氣滋養,這九道牌符光芒大放,又憑空長了一倍,牌面上更是隱現出流光溢彩。
此時那道似是無可匹敵的劍光已然殺至,轟然一擊便斬在了這巨碑之上,一連串碎裂之聲傳來,這道劍芒接連劈碎了五道巨碑後,終於餘勢一盡,被擋了下來。
張衍見勢頭被阻,也不著急,把肩頭一晃,到了數十丈之外,法訣一起,將一十六枚劍丸分出,再次朝著陸革當頭斬下。
那一劍被阻也在預料之中,陸革身上底牌眾多,不可能被他如此輕易的斬殺。
如今主動權還在他手中,劍勢一旦展開,便是連綿不斷,只消遠遠遙攻,對方不是劍修那便拿他毫無辦法,只能依靠法寶苦苦防守,如有一絲破綻露出,便立時會被他斬在劍下。
陸革此時手中只剩下了四塊牌符,可他手段未盡,胸中玄功運轉,又把那練就的六面玄光牌符放出來一起抵敵。
也虧得他應對及時,又手法精妙,全力防守之下,雖然節節後退,但也不曾立刻露出敗象。
不過此時他頭上已是冷汗涔涔,心中思忖的得只是卻如何逃跑。
劍修之所以厲害,那便是與之對敵之人追亦不得,逃也不能,一旦被纏住,敗亡只是時間上的長短。
不過陸革清楚,劍丸之威,在鋒在銳,在快在疾,若是自身修為高於劍修,就可以憑藉蠻力暫時震開劍丸。
就如上一次交手,他就是鼓盪丹氣,一舉吹開張衍劍丸。
這種以方式雖然看似粗笨,但卻最是好用不過,如今他又準備故技重施。
只消要抓這一絲空隙,他便能抽空將魔藏放出,到時只需往裡一躲,任憑張衍再怎麼厲害也奈何不了他了。
心中想好了對策,眼見那劍勢越來越急,陸革已漸漸覺得抵擋不住,便不再猶豫,當即縱身躍在高處,深深吸了一口氣,“哈”的一聲,張嘴噴出一口青慘慘的丹煞之氣。
這一口丹氣霎時掀起狂瀾颶風,猛不可當,瞬間便將劍丸吹開到數十丈開外。
然後他法訣一掐,那剩下的五塊巨碑和六塊玄光牌符一起震動,上前將劍丸團團圍住,把上下左右的出路一起鎖死。
隨即他又把身上玄光抖開,周身青芒浮動,往頭頂一聚,竟凝成一塊如山巨牌往張衍處碾壓過來。
同一時刻,他抖手將那魔藏從袖中放出,在不遠處化作一座門戶大開的六層高閣。
只要能及時進了魔藏之中,任憑張衍手段再多也是攻殺不開這層禁制。
陸革這一番動作守中帶攻,做得如行雲流水一般,將每個時機都抓準了,竟沒有一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