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天告罪一聲,便重回洞府中坐定,暗中盤算得失。
齊雲天籠絡自己的意圖非常明顯了,隨著自己修為逐漸增進,必然要從門中得到各種支援,功法要訣缺一不可,加入齊雲天一系,對提升自己修為來說應該是利大於弊。
至於和門中某些人自此走上敵對之路,他也並不在意,大道之路,唯有修為才是根本,修為到了,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。
想通此事,他便排除雜念,閉目修煉起來。
此次修煉順風順水,本來他就已跨入玄光之境,因而一切礙難都不曾出來作難,不出六日,一團水藍色的光華便透頂而出,映得四壁一片明亮,周圍有濛濛氣霧瀰漫,其中還隱隱有波濤捲動之聲,嘩嘩直響。
雖已算大功告成,但張衍見齊雲天並不來催逼自己,想來是要等到下月初一海眼貫通之時才能出去。
有一個元嬰修士替他護法,恐怕今後也很少有這種情形了,他暗想機會難得,不如趁此再多練幾滴幽陰重水出來。
打定主意後,他內視氣海,轉動靈氣,一心一意凝練起幽陰重水。
入定中不覺時日,這一天,在他煉化完第二滴幽陰重水之後,不覺慢慢吐出一口長氣,卻聽齊雲天外面開口道:“師弟,今日已是正月十五,海眼之門已開,且隨我去吧。”
話畢,張衍只覺得自己身體向外一飄,悠忽之間便到了洞口,只見齊雲天正背對著他站在挑出的石臺上,袍袖一抖,那棵青枝便飄了出來,重新化為一道青色光柱向上一託,一下便將倒卷的水柱定住。
他回頭對張衍微微一笑,道:“師弟,閉上雙眼。”
張衍知道他要施展法門,依言閉眼,只覺得對方似乎在他肩頭上一搭,渾渾噩噩中身體一蕩,只須臾間,便又重新腳踏實地。
耳邊聽齊雲天說道:“師弟,可睜眼了。”
張衍睜開雙眼一看,不覺訝然,發現自己此時站在一處樓閣之下,身旁一處穴窟中水湧浪翻,不是守名宮中飛鶴樓又是何處?
只一息之間,他竟已出了海眼,心中不禁暗忖:“聽聞修為到了化丹之上,周身便生出法力,能施展神通,不知齊雲天剛才用了什麼法門?”
見他站立不動,似在思索什麼,齊雲天還以為他為自己此法所震,便笑道:“師弟,此法為門中小挪移遁法,是從‘五行遁法’中演化而來的一門小神通,我溟滄派中,除去各種法訣真傳,尚有五功三經,十二神通等上乘法門,只有待你立下功德之後,方能在靈機院中擇選秘本修行。”
他又拍了拍張衍肩膀,語重心長說道:“我知師弟你天資雖不算上乘,但心性甚佳,如能秉持本心走下去,大道可期,不過修道一途不但需上好法門,也需同道中人扶持,非一人可獨行,你需牢記。”
此話拉攏之意表露無疑,張衍立刻表態,肅然拱手道:“謹記師兄教誨。”
齊雲天面露欣慰之色,隨後略作沉吟,又提點道:“如今你已踏入玄光境界,三泊之戰你若能爭得幾分大功,我便能在後面為你順勢推上一把,不過幾位師兄門下如今各有傑出弟子,他們便是你今後對手,你記得不可太過落於人後。”
張衍並不多說什麼,只是微微一笑,自信之色溢於言表。
齊雲天暗暗點頭,和顏悅色地說道:“你且不忙迴轉洞府,隨我來見一人。”
張衍點頭稱是。
兩人一起步出飛鶴樓,只是眼前景象卻讓張衍一怔,只見島上飛舟香車車,人影往來如織,目光所及之處,怕不是有千數修士匯聚此處,直如人間鬧市,而且許多人都是面泛喜色,不禁訝道:“這是……”
齊雲天看了幾眼,道:“上月彭真人功果大成,從此我門中又要多出一位洞天真人了。”
溟滄派中九位真人如今一下變成十位,應該是實力大增,可是齊雲天語氣中卻並無絲毫喜悅之色。
只聽他又說道:“前些時日我還未來此處時,便有彭氏族人前來賀喜,真人卻沒有將他們拒之門外,看來果然還是一族之人,未曾忘卻情分。”
張衍聽出他雖然言語平靜,但其中卻有不悅之意,略作沉思,便明白了其中緣由。
彭真人原本是彭氏族人,後來因為和族人互生齟齬,所以被逐出家門,聽聞後來是得了掌門照應這才能在守名宮中修行。可這次一舉衝破關礙,成了洞天真人後,彭氏派人前來賀喜她卻沒有回絕,其中深意值得深思,齊雲天身為掌門嫡系,自然是頗為不快。
然而張衍卻是不憂反喜,敵對派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