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咕咕兩聲,自它身後洞縫中便探頭探腦又出來了兩隻蜥蜴,只是體型卻比它小了不止兩圈,身上斑紋也是不及它的鮮豔。
“哦,想不到你在此開枝散葉了?”張衍一見,臉上有欣喜之色,道:“此正逢我修為精進,欲再上層樓之時,你卻有了子嗣,此真乃吉兆也。”
天地靈物能順應天數繁衍生息,這五彩蜥蜴向來主守家門,凡間更有將其畫下張貼門楣的習俗,若是在洞府中誕下子孫,便是預示此府主人基業穩固,有張擴之象,是大吉之兆。
見兆頭甚好,張衍也難免心中高興,又多彈了幾枚貝珠在地,五彩蜥蜴喜得又叫喚了幾聲,趴伏在地如人般拜了幾拜,一擺尾,銜了貝珠帶著兩隻後輩往巖峰中一鑽,便沒了身影。
張衍回到石臺上坐定,一抬眼,卻見桌案上那隻謝宗元送來的袖囊,心中暗想不知道其中放得到底是些什麼?
拿起開啟一看,入目卻是一塊玉牌,旁側還有一卷竹書,展開一觀,不由嘆道:“謝師兄有心了。”
原來謝宗元送來的是一隻伏獸鞍,這也算得上是一件下品靈器了,正是知道張衍拿了金蛟卻無法騎乘,是以送了此物來可以駕馭圈養。
而那捲竹書,便是御使此寶的法訣。
張衍只看了幾眼,須臾間,便將上面密密麻麻如蟻狀般的文字看了個通透,明瞭使用之法,放下竹卷,他心中想道:“當初和劉、謝兩位師兄在月下把酒言歡還歷歷在目,只是轉眼間,劉師兄便身死道消,連元靈也沒能逃得出來。”
修士若是逃得元靈,還能轉世為人,若得親友同門點化,也還有走上長生之路的機會,可劉韜魂飛魄散,天地間便再也沒了痕跡。
張衍將手中“伏獸鞍”放下,揹著手起身踱步,“我玄門弟子講究聚一養煉,最終不假外求,但一次失手便再無翻身之機,聽周師兄說起,門中有一神通名為‘分神寄斬’,能將元神分出寄託一物,便是被人毀了肉身,也能從頭來過,就是不知,需要立下多少功德才能習得?”
溟滄派中的法門,大多要為門中立功才能換來,但是有些法門卻只有掌門和幾位渡真殿的長老才知,而且只授有緣弟子,便是你立下再多功德也是無用。
自然,所謂“有緣”,是看你與知曉法訣的人是否親厚了,從這裡看,張衍加入齊雲天一系倒是近水樓臺先得月。
不過要立功,平時又哪來這麼多機會?如今溟滄派與三泊湖妖殺伐將起,正是順了眾弟子的心意,難怪一個個都迫不及待,都是等著立功呢。
他又走了幾步,伸手入袖,從中取出那枚劉韜求他轉贈的七心龍佩,思索道:“本來劉韜師兄託我出得魔穴後將此玉交給他的後輩,只是齊師兄說過幾日便來尋我,那也不便四處走動,不過如今我玄光初成,日後修煉便需深入地底,需藉助煞氣磨練,也不知靈頁島下的煞氣是否和我意願,趁此閒暇,不如下去看看。”
踏入“靈明初照”之境後,他需吸攝地底金火煞氣熬煉玄光,待玄光進一步壯大精煉,才能成就第二重“耀夜如晝”。
他走出洞門,腳下一踏,平地升起一朵清雲,將他徐徐托起,來到山巔火口落下。
走前向下看了幾眼,見四周黑雲蔽日遮天,煙塵滯息塞竅,若是常人站在這裡,不用幾息功夫便悶死了,張衍沒有感到絲毫不適,反而金、火兩粒玄種躍躍欲動,變得比平日更為活潑。
起身一縱,一金一紅兩色光芒便裹著他便往下方衝去,他飛遁之速及快,一路煙雲四避,金火分讓,不一會兒便到了火穴腹中,自覺再也不能深入。
只見四壁如烘爐焚燃,通紅似血,即便有玄光護身,熱氣也逼得他隱隱有些燒灼之感。
估算了一下,自己已下了地下一千多丈,這裡不但煞氣濃郁,靈氣也是同樣旺盛。
他一張嘴,深吸了一口煞氣,再往那一片玄光一噴,“哧哧”一聲,仿若在火中投了一把滾油,光芒往上一騰,更是耀目了幾分。
見此情形,他心中一喜,靈頁島不愧是一處福地,即便不如魔穴,日後等修為深了,再往地腹下去,也不見得靈氣能差了多少。
就在這個時候,他感應到心田上有一股惶恐之感傳來,這並非是他自己的感受,而是與他精血相連的敖通的心緒變化。
張衍眉頭一皺,莫非是遇到什麼古板的同門了?
他借劍光往上一遁,瞬息之間便出了火口,舉目一望,見敖通老老實實趴伏在水中,此刻動也不敢動,剛才的威勢全然不見。而它的上方,卻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