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銘莫名其妙,心想哪裡和你有這麼好的交情?可是他嘴上只能客氣道:“一定,一定。”
張衍微微一笑,拱手告辭。
馮銘搖搖頭,也是轉身離去,只是走了沒有幾步,身後卻傳來冷冷聲響,“馮師弟,你和張師兄倒是親近。”
馮銘一個激靈,轉身一看,見是方震站在那裡,不由大驚,慌忙說道:“只是在路上偶遇,師兄萬勿誤會啊。”
“哦,是麼?”方震面上似笑非笑,上前輕輕拍了拍馮銘肩膀,道,“馮師弟多慮了,張衍等人命不久矣,我等豈需在意一群將死之人?”
馮銘不由怔住,道:“師兄此言何意?”
方震冷笑道:“當真以為魔穴是那麼好闖的麼?謝宗元他們不過是知道一些支離破碎的訊息罷了,甚至其中有一些還是我故意派人散播出去的。”
馮銘猛地抬頭,驚愕地看著方震。
方震嘿嘿一笑,道:“魔頭豈是易於?不說陰魔,行魔,其中還有許多真魔肆虐,若是遇上,殺我等明氣修士那是易如反掌,當年莊師兄在魔穴中修行時,有幾處設下禁制的地方還在,我等可以在那裡放心修行,但是謝宗元他們卻是並不知曉。馮師弟,只要你好好跟著我,此次順利進入玄光境,再在三泊之戰上大顯身手,多取幾件功德,將來我若開府,門下必定有你的一席之地。”
馮銘倒吸一口涼氣,哪敢多說什麼,唯有連聲說是。
方震滿意點頭,隨即聲音壓低道:“此次我帶了五火神兵圈,就算張衍,謝宗元等人當真運氣好,沒有被魔頭盯上,我也要順便解決一下彼此之間的恩怨。”
此行出來之前,顏真人還將他喊去細細叮囑一番,言道若有機會,不妨將張衍這個礙事的除去,免得將來被孟孫二人推出來與他打擂臺,只是關照他手段要做得隱秘,為此還特意將那本已收去的“五火神兵圈”重新賜下。
馮銘心中一震,同室操戈,這方師兄好大的膽子,正想要勸,但是一接觸對方那雙充滿恨意的目光,到了嘴邊的話又吞嚥了下去,猶豫了一下,他嘴唇動了動,道:“此事怕是不妥,此行中還有韓氏弟子韓濟,怕是會生出很多變數,若是一旦洩露出去……”
方震一擺手,神情毫不在意,“你無須擔心此人,也不必被他韓氏的名頭嚇住,依我看,此人十有八九會死在此處,到時候若他礙事,那就一併殺了。”
馮銘驚道:“師兄,他可是韓氏族人啊。”
五大姓的弟子,豈是說殺就殺的?就算方震是顏真人的弟子,難道就真的不怕韓氏找他的麻煩?
方震哼了一聲,神色中流露出不屑之意,“韓濟此人,只是小妾所生,在母胎中遭受過重創,原本他父親不想讓他出世,只是他母親執意,才生他出來,此人從小就在韓氏族中不受待見,修道至今三十八載,勉強是明氣三重,這還依仗的她母親偷來的功法,後來她母親因為事洩被杖斃而死,念他是韓氏族人的份上,所以只是幽靜了三年了事。”
說到這裡,他又一陣譏笑,“對韓氏來說,此人也算得上是族中恥辱,此次讓他來這裡,恐怕也是希望他死了才好。”
馮銘越聽越是吃驚,暗想:“這些大族秘聞,方師兄又是如何得知?”心中頓時對方震湧起一種看不穿的神秘感,目光中也是更顯畏懼。
方震見他神色,知道已被自己震懾住,心中不免得意,道:“如今在我看來,張衍,謝宗元等人不過是冢中枯骨,今後溟滄派這一輩中,遲早是你我的天下。”
第四十七章 重水初凝,獨入海眼
謝宗元將衣袖捋起,取出一枚雲砂推到張衍面前,道:“張師兄,幸不辱命。”
張衍拱了拱手,道:“有勞謝師兄了。”將雲砂取起隨意看了一眼,便收入了袖中。
他神情自然無比,只從表面上看,似乎此物對他來說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物事。
又順手拿出五隻瓷瓶,擺在桌案上,道:“此為定神丹,乃是我恩師親手煉製,就由謝師兄轉交幾位師兄了。”
謝宗元眼前一亮,欣喜道:“有了這幾瓶丹藥,我等便不懼陰魔糾纏。”
張衍卻說:“陰魔易御,小人難防,我斷定此行定不會風平浪靜,謝師兄以為如何?”
謝宗元自然能聽出他這話中言外之意,放聲一笑,道:“我謝宗元又豈是手軟之人?師弟儘可放心。”
兩人心中都明白,方震此人性格睚眥必報,前次因他們之事受了門內處罰,必定記恨在心,入了魔穴後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