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彼此相處還算和睦,凡提到東華洲修行門派,必然以十六大派一起稱呼。
實際上也並非六大魔宗一心改邪歸正,而是因為很多功法需要各種詭異魔頭才能修煉,如今卻沒有這麼多魔頭供他們所用,甚至常常有魔宗弟子為了捕捉魔頭大打出手,是以各地一旦出現魔物作祟,便有魔宗弟子到來,比玄門弟子還要積極。
因而這些年來,仙魔兩道一直維持著一個平衡的局面。
但是近些時日,張衍卻聽到門中流傳著一個說法,說是千年魔劫將至,魔穴中的魔頭會越來越多,無人知曉在哪裡的另外四大魔穴也將一一現世,是以掌門決定拿下三泊,擴充門派實力,以應對魔劫。
如果真是這樣,那將會徹底打破東華洲現在的平衡格局,道魔兩方大起殺伐是遲早的事情。
張衍淡淡一哂,魔劫亦是人劫,魔心即是人心,殺劫將起,對他這等修道人來說又何嘗不是個機會?到那時,恐怕真正為此擔憂的,只是那一干力圖維持原狀的玄門世家吧?
隨手將兩隻袖囊收了起來,他的意識便沉入氣海之中,內視了一眼靜靜懸浮在其中的那滴幽陰重水,心中感慨不已。
按照瀾雲密冊所言,幽陰重水數量越多,則威力越大,所以先前他對這一滴重水並不是十分看重,可是沒想到擊中那血魄宗的男修時,威力居然奇大,若是當時自己有三兩滴在手,未必不能將其一擊斃命。
魔穴越往裡深入,地河中的寒氣也越重,這倒是凝練幽陰重水的好地方,相信靜下心來煉化的話,在兩月之中就可以凝成八至十滴重水,到時哪怕不靠法寶,在同輩中恐怕也難逢敵手。
只是可惜的是,大敵當前,張衍並不會認為血魄宗的人會給他時間安安穩穩的修煉,為了保住他們能進入魔穴的秘密,必定會想方設法剷除這裡所有的溟滄派弟子。
甚至很可能在十五那天派人守住海眼出口,那麼屆時必然會有一場衝突廝殺。
是以張衍沒有選擇,只能竭盡所能把修為及早提升上去。
在修煉之前,為了避免陰魔侵擾,他從袖中取出一枚定神丹,張嘴吞服下去,然後將那枚金性雲砂取出來。
將其往空中一擲,待要落下時,一道靈氣自頂門躍出,將雲砂托住,懸在頭頂上方一尺之地,張衍跌坐石臺,放開心神束縛,任由氣海中的元精往這枚雲砂上衝去。
外界充沛的靈氣源源不絕進入體內,不停催發靈機,使得八十一口靈氣在胸中徐徐轉動,不斷滋生出元精,再往雲砂上送去,一環推動一環,使得煉化雲砂的過程不至斷絕。
若是在靈頁島,哪裡能做到這種地步?恐怕只兩三個時辰元精便枯竭了,想要繼續,還需再花數日時間重新孕化。
一天下來,頭頂上的那枚雲砂漸漸泛出一點若隱若現金芒,只是明滅不定,如同微弱的火種一般,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。
張衍知道這是最為關鍵的時刻,不敢有絲毫懈怠,神意變得極為專注,只見這點金芒越來越亮,雲砂在空中越轉越急,吸攝元精的速度也愈來愈快。
到了最後,這枚雲砂“啵”的一聲炸裂開來,成了一堆無用的粉末,向四周紛紛灑落,它其中金性完全被精元融合進去,一點耀目金芒在半空虛浮,如遠夜中的星辰一般爍爍發光。
張衍睜開雙目,緩緩吐出一口長氣,再將八十一口靈氣重新收回胸中,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面前,那點光亮從空中緩緩飄落,停在了他的指尖上。
頓時,一股砭肌侵骨的鋒銳之氣傳來,便是神魂中也隱隱有一股刺痛感。
他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欣然之色。
終於凝成一粒玄光之種,以後只需不停用法訣凝練,滋養壯大,待這種子的光芒在氣海中也能透頂而出時,那時便能踏入玄光第一重“靈明初照”的境界。
他將星辰劍丸取出,驅動這一點玄光之種附在其上,只一催發,劍丸霎時化為一道光芒,伸縮吞吐不定,再一催動,便向外一撐,將他整個人都裹了進去。
張衍抬頭看了看,大笑道:“好,有了這一粒玄光之種,我便能演化劍丸,便是大小形狀也任由我心意改變,且能裹住肉身飛遁,速度比騰雲駕霧快上數倍不止,有此手段,遇上厲害修士,我即便不敵,也能遠遠遁走,不至於束手待斃。”
以前他所駕馭劍丸的手法其實是極為粗淺的,各門各派,大多數是到了玄光境才算能真正發揮出劍丸的威力,而如今,他算是能堪堪運用其中一些法門,而且保命手段又多了一種,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