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還如此小心謹慎,臉面上立時有些掛不住,惱怒道:“小輩,你找死!”
他暴吼一聲,跨步上前,對著張衍面門就是一拳打來,他乃是以力修道,這一拳發出,霎時卷蕩起一陣罡風怒濤。
張衍微微一哂,法訣一掐,三百六十五滴幽陰重水飛出頂門,隨後如霰雪雨雹一般,急轉而下。
九魁妖王自恃身堅體固,哼了一聲,不閃不避,挺身而上,把雙拳舉起對著重水揮打。
可是漸漸他就覺得不對了,開始倒也震飛了十幾滴重水,可是這重水每一滴都有千鈞之重,不多時他就手臂痠麻,吃不住勁,動作一緩,漏了幾滴重水進來打在了面門上,頓時被砸得眼前發黑,鼻青眼腫,架勢更是一陣散亂,露了一處空門出來。
數十滴重水毫不留情往他胸口一撞,他只覺如遭重錘撞擊,一陣胸悶氣促,更有一口鹹腥到了喉嚨口,忙吞嚥了下去,知道不能硬撐,不得已轉身避走。
張衍露出冷嘲之色,他得勢不饒人,把手一指,約莫兩百餘滴重水一齊向前追去,“砰”的一聲打在這九魁妖王的背後,饒是他乃鋼筋鐵骨之身,也是抵受不住,“哇”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,踉踉蹌蹌了幾步,最後總算勉強站住,沒有從雲頭上掉落下去。
修力道者雖然身體堅實,不懼斬殺,但是除非到了化丹境界,能把臟器煉成金坨坨的一團,否則最是怕這等能震盪內腑的重擊。
另一名妖王見此情形,臉上也是驚疑不定,一把拽住單娘子的衣領,拉至面前低喝道:“單娘子,莫非是你請來的幫手?”
單娘子適才也把這一幕看在眼中,她之前苦鬥良久,又靠了門中眾弟子相助和陣圖相助,這才困住了那九魁妖王,卻也知道未必能夠將他拿下。
可她見張衍只一個照面就將九魁妖王打得吐血而走,心中震動可想而知。
她已經猜出,這人定是秀兒所說的那名殷家貴客,眼見如此神勇,心中頓時生出一絲脫身的希望來,只是轉念一想,自己還曾遣了秀兒去試圖驅走此人,對方沒什麼反應,適才更是不曾出手相助,顯然是不屑理會自己,便自一聲長嘆,熄了這個念頭。
九魁妖王擦了擦嘴角血跡,吼道:“管他什麼人,老二,你我二人在此之事絕對不能洩露出去,快隨我一起動手殺了這小輩。”
說完,他神色一厲,張口一吐,飛出一道黑光,迎風一晃,化作一把長約七尺的烏木攪浪漿,此物拿在手中之後,他膽氣一壯,氣勢洶洶衝向了張衍。
那被稱作“老二”的妖王也看了出來,張衍手中的重水厲害無比,絕非他們單獨一人所能拿下,當即抖了一隻布袋出來,把單娘子往裡一裝,隨後又念動法訣收了布袋,接著取了自己的神兵“蒺藜朝天棍”出來,也往張衍這裡殺來。
兩人本是一身所化,無需交流便心意相通,當即分作一左一右,兩下夾攻而來。
張衍神色從容,一甩衣袖,三百六十五滴幽陰重水在半空中一個盤旋。
便匯成一條如墨長水,往左側那名妖王身上撞去。
這妖王剛才吃足了重水的苦頭,見狀一驚,哪裡還敢逞強硬接,連忙將烏木漿揮動成一團光影,堪堪將這重水抵住,卻也被那一波波彷彿連綿不斷的重擊打得連連後退。
右側那名妖王窺到了空隙,一聲大吼,向前一個縱身,把手中朝天棍橫掃過來,棍影過處,發出了一聲沉悶爆音。
張衍也不著急,肩膀一抖,頭上迸現出一道六十餘丈長的烈火金光,隨後向下一落,“嗤啦”一聲撕裂空氣,便往這妖王身上刷去。
這名妖王開始還不以為意,哪知道被那金火玄光一近身,便仿如萬千刀兵一齊卷割過來,一時只覺肌膚如炙,刺痛不已,心中悚然一驚,這才知道厲害,連忙躲避,卻已慢了一拍,半側身子霎時被刷下一層血皮來,不由慘叫一聲,亦是不得已往後退去。
而那玄光往前一吐,竟是不肯放過他,還在往這裡追來,他連忙將手中朝天棍往上一架,這神兵中自有一團黑煙生出,將玄光抵住。
得了這個空隙,他趕忙再退開幾步,把玄功一運,身上傷勢頃刻間便復原如初。
但他也是心驚不已,暗中想這道人除了那奇異黑色水珠,連玄光居然也是如強橫此霸道,為他生平僅見,只是他努力回想了幾遍,也是想不出張衍來歷。
這時左側那妖王被幽陰重水逼得窘迫不過,也是憋了一肚子火,心中一發狠,手中攪浪漿幾個拍擊,接連撥開十數滴幽陰重水,隨後跳出圈外,大吼一聲,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