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來。
這一路之上,每到一處海島,海舟都會停留一段時間,拿了此地旗號上來掛在船舷上,接下來的航程才能暢通無阻,因此他也不覺奇怪,只是這時,他卻聽到門外有人輕輕叩門,並說道:“尊客可在?景舒有事求見。”
張衍一揮袖,開了房門,笑道:“景管事既有事,可入內一敘。”
景管事小心翼翼走了進來,現在他望向張衍的眼神還隱含一絲畏懼,先是一揖,再取出一物捧在頭頂,道:“尊客,我這有一件寶物,乃是那日得九魁妖王所用,單娘子無意中得到,單娘子言道,此物應是歸尊客所有,那日婢女無故自取,已被她教訓過,現下命小人送過來,另外她想親自來拜謝尊客那日救命之恩,不知可否?”
張衍望了一眼,發現此物居然是那隻轉陰爐。
他早已看得通透,這件東西雖說是法寶,不過是五行神沙所煉,而且粗糙得很,只能將一些碧陰火聚在一處,到用時再倒出傷敵,對付玄光境之下的修士倒是不錯,但對他來說卻連雞肋都不如,心中卻不免微嘲,一件下品靈器,何必弄得如此鄭重。
他是平日法寶見多了,眼界自然很高,不把此物放在心上。他卻不知道,雖則九魁妖王自稱妖王,但卻仍是一名散修,也是窮困的很,就算是身上神兵也是本命元氣借物顯化,只是一個分身,能有這樣一件法寶也是不錯了。
張衍語氣平淡地說道:“此物與我無用,你拿回去交還單娘子吧,就說是我贈予她的,至於謝恩那便不必了,不過是順手為之而已。”
景管事忙應了下來,隨後又看了看張衍臉色,小心說道:“稟尊客,還有一事,此地乃是倚桂宮地界,單娘子有不少同門在此,海舟需停泊半日,特來命小的前來詢問,不知是否礙了尊客?”
張衍略一思索,今日他修煉《明道參神契》幾乎用去了一天時間,並沒有時間來祭煉龍國大舟,按照船速,最多還有九日就能達到出往外海的祈封島,照著麼看,到了那裡或許還會停留個一兩天,將大舟祭煉開第一重器禁,倒也不差這一日,是以他也不在意,點頭道:“景管事自去安排吧,不過至多到後日必須啟程。”
景管事聞言臉泛喜色,連連作揖,出了門後,又往單娘子那裡報信。
單娘子醒來之後,得知自己為張衍所救,便有心上門謝恩,不過從秀兒口中得知張衍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後,也就不敢冒昧,今日正好趁靠岸的時機以歸還“轉陰爐”為由上門試探。
如今得了景管事告知後,她明白張衍不願意見自己,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幽怨來,她容貌美豔絕俗,身周圍平日裡有眾多俊彥之士追捧,也是心高氣傲,沒想到這人竟然絲毫不把自己放在心上,不禁微微一嘆,命秀兒收了那轉陰爐,出得船艙來。
只是她來到甲板,還未曾下得舟船,卻聽耳邊遠遠傳來一聲嬌笑,“單師妹,多日不見,可想煞師姐我了。”
眼前閃過一道綠影,現出一名頭插珠釵,光彩照人的嫵媚女子來,這女子牽起她的手,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,歡喜道:“看師妹這副毫髮未損的模樣,想必已是斬除了那九魁妖王了?”
單娘子猶豫了一下,正想開口,旁邊秀兒卻一急,出言道:“那九魁妖王分身已亡!”
這女子美目一亮,讚道:“師妹,此次你卻是為師門立下了大功呢。”
單娘子瞪了秀兒一眼,她並不想將斬殺九魁妖王分身一事據為自己的功勞,有心分辨,卻又不知道張衍是否同意她照實說出,因此只能含含糊糊地說道:“此番是得了貴人相助,這才能僥倖脫身。”
“貴人?”那女子一怔,旋又咯咯一笑,道:“總之妖王已死,只是不知師妹可曾從那九魁妖身上得來什麼寶物?”
秀兒聽了,忙獻寶似得把那隻轉陰爐拿了出來,對著那女子得意洋洋的一晃,道:“看。”
這女子一看,掩嘴驚呼道:“轉陰爐?果是那九魁妖之物,師妹立此大功,定能討了老師歡心,說不定以後師姐還要靠你多多提攜呢。”
單娘子卻是不欲在這個話題上糾纏,因此扯開道:“蔡師姐,不知道褚師兄可在?”
蔡師姐妙目一轉,大有深意看了單娘子一眼,道:“師妹找他何事啊?”
單娘子淡淡說道:“先前借了師兄的捆鳳藤,欲還與他。”
蔡師姐掩嘴吃吃一笑,上前拍了她一下,道:“我說師妹你怎般容易就剿殺了這九魁妖王的分身,原來這貴人就是褚師兄,有這麼一件至寶在身,那你的確要好好謝謝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