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不了叫褚師兄也載上他出海,還了他這個人情就是了。”
單娘子一蹙眉頭,看了秀兒一眼,還想說話,卻被蔡師姐攔住話頭,道:“你聽師姐的沒錯,如此等人,師姐見多了,況且,他怎會如此湊巧上了你這船?還恰好救了師妹你?非明是事先得了訊息,是以暗中出手相助,我看他心思不純,想得是日後如何以恩相挾,哼,以為我看不出來麼?若是與此等人糾纏連久了,必然甩之不脫,改日你帶他去褚師兄那裡去,也讓他知道點厲害。”
單娘子哭笑不得,道:“師姐,非是你想象那樣……”
“行了,便這麼定了。”蔡師姐又關照秀兒道:“你可要把你家娘子看緊了,我去會一會幾位道友,打聽到褚師兄在何處就回來。”
秀兒連忙應了下來。
蔡師姐又拍了拍單娘子的手,便轉身離去。
待她走後,單娘子責怪道:“秀兒,你何故阻我說出真相?”
秀兒急道:“娘子,你此次斬了妖王一事,掌門定會傳下大法,若是坦承此妖非你所殺,那……”
她固然是為單娘子著急,但也是懷有私心,只有單娘子上位,她才有可能入門成為弟子,她絕不甘心一輩子只是一個侍女,又怎甘心讓單娘子道破真相。
單娘子聽了這話,也是心中一凜,默然片刻之後,她輕輕點了點頭。
張衍又在海舟上站了一會兒,見玉簡不得感應,遂決定下船一探。
他縱起遁光,來回幾個穿梭,差不多一刻時間便遊遍全島,那玉簡卻再沒有異狀出現,心中也是詫異,“難道那人已離開了此處不成?”
可是剛才他並沒有看到有飛天海舟出海,也沒有泊船離去,說明此人還在島上。
正在此時,手中枚綠簡突然朝某個方向動了動,他目光一閃,一道遁光飛向那裡,只是等他趕到時,這綠簡卻又不見動靜了。
他朝四下裡張望了一眼,見這裡竟是一處懸閣仙市,兩側有樓宇宮觀,上有字號旗幡,似是販賣丹藥法器之處。
他心下頓時瞭然,這些樓閣都是被人設下了禁制的,使外人無法窺探內中詳情,定是他欲尋那人在這閣樓中往來,這才使得綠簡時靈時不靈。
他不免暗自腹誹,這補天閣也算是玄門十大派之一,用來尋找合適弟子的法器居然還如此不牢靠,萬一自己錯過了,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還了這份人情。
對他說來,能夠在沒有任何意外狀況下找到這人當是最好,若是有朝一日他與人爭鬥,忽然發現對面那人正是自己欲尋之人,那就平白多出了許多麻煩來。
既如此,他在這裡等著就是了。
約莫等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,從東側一個簡樓宇中走出來一行男女修士。
這十幾人說說笑笑走了出來,修為倒是不高,最前幾人眉梢眼角中都帶著傲氣,衣袍鮮亮,人人都有法劍隨身,讓人一望就知道不是尋常修士出身。
張衍手中的玉簡也簌簌而動,似欲脫手飛去,他也吃不準這玉簡到底要找得是他們當中的哪一個,因此微微一笑,手一鬆,索性任由這玉簡自己去尋。
這玉簡往空中一飛,化作一道綠光往其中一名容色俏麗,大約只有十三四歲的嬌憨少女頭上一磕,隨後又往張衍手裡飛回。
“哎呀”一聲,那少女捂著腦袋委屈地看過來。
這一行修士先是一怔,再是往張衍裡怒目而視,其中有一名年輕修士更是沉著臉站出來,手按法劍,喝道:“哪裡來的道人,怎得胡亂出手傷人?”
按他原先的脾氣,早就拔劍上前了,只是他見張衍相貌不凡,而且往那裡一站,還有隱隱一股無形威勢,顯然不是好惹的人物,因此才沒有妄動。
張衍對他說話恍若未聞,只是往那少女身上打量,心中詫異,他看來看去也沒覺得這少女有多高資質,或許只能說適宜補天閣的門道?
那年輕修士見張衍不理自己,更覺憤怒,喝道:“咄,你以為我們崇越真觀的人好欺侮麼?”
“哦?你們是崇越真觀的人?”
張衍終於有了反應,上下看了這人幾眼,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。
他倒是沒想到對方是崇越真觀的弟子,如果是小門小派,那他直接亮了溟滄派弟子的身份,要求帶走這名少女,量他們也不敢如何。
大派弟子搶奪他門派弟子的事情雖然極少,但也不是沒有,小派弟子多是忍氣吞聲了事。
不過對方出身崇越真觀,那就不能按照正常路數來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