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衝玄又叮囑了張衍幾句,便化作一道長虹走了。
張衍見寧衝玄離去,記得他先前囑咐,便往棲鷹陸洲飛去,準備將那十多名昏迷不醒的弟子鎖拿回來,只是等他到了那裡,在空中見了那一道十丈長短的深溝,也不禁暗自吃驚。
他也知道,玄光修士與化丹修士雖然只差一個境界,兩者之間完全不可相提並論,但也沒想到居然如此厲害,而且看寧衝玄的樣子,似乎還沒有出盡全力。
他暗道:“也不知道寧師兄是否修煉了門中神通?”
到了化丹這一境界上,據說全身氣精凝練合一,周身生出滂湃法力,此時便能習得門中神通。
神通不同與普通道術,修煉極致時威力大到不可思議。
便如莊不凡的“大羅天袖”,一經施展,對方即便法力高過他,若是沒有法寶護身,或者沒有對應之法,十有八九也會被他圈進去,任他宰割。
張衍在心中想:“我如今還是玄光一重,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修到這一步。”
他曾聽聞,寧衝玄不到二十五歲時便是玄光三重修士,按照這般精進,凝結金丹應該也不過是十年之內。
但誰也沒想到,他在玄光境上一待卻是二十載,直至不久之前才突破境界。
那是他為了湊齊鑄就三品以上金丹所需之物,這才拖延至今。
師徒一脈雖然並不像玄門世家弟子那樣積累深厚,但為幾位嫡系弟子拿出這些東西當也是不在話下。
但溟滄派師徒一脈曾有規定,凡師徒一脈弟子凝丹,所用之物都需自己走遍天下去尋來,雖然千年時光輪轉,這條規矩早已名存實亡,但寧衝玄向來自傲,不要門中下賜,一個人仗劍雲遊四方。
這二十年裡,他幾乎走遍了整個東華洲,直到兩年前才返回山門,其中內情不為他人所知。
張衍看到寧衝玄適才發出的那道劍芒威勢無儔,其劍意彌天塞地,應該就是後者所說的“雲霄千奪劍經”中的劍招。
此訣中位門中五功三經之一,威力果然如傳說中一般浩大,便是一個化丹修士也被斬了,足以看出玄門正法與一般法訣之間的差距。
但張衍也能隱隱感覺到,寧衝玄一入金丹就有如此威勢,固然是丹成二品的緣故,但恐怕也有這二十年來的沉澱之功,在門中苦磨雖然也能精進修為,但是卻缺了一番砥礪磨練。
這便如寶劍一般越磨越利,藏在匣中不動,那只有生鏽了。
張衍心下尋思:“如今我已是溟滄派真傳弟子,也能飛天遁地,在門中還有恩師和幾位師兄照拂,周家再勢大也不敢拿我如何,此次三泊之戰之後,我當出門遊歷,增長見聞,順便也可蒐集五方精粹和煉丹合用之物。”
只是他的太乙金火玄功修煉時需用地底煞氣,離開門派之後,如果能想個什麼辦法將其帶在身上就好了……
這時,他心中一動,靈機院中不但可以用功德去換道籍密冊,也可用來交換來法寶飛劍,自己也不用什麼厲害法寶,只求一個能如自家氣竅一般,能存裝煞氣和五行精粹的法寶就可以了。
想到此處,他盤算了一下自己所立之功。
範長青送與他的一個小功,後來斬殺妖將又是一小功,煉丹中葛碩給他記了五功,共計七功,要交換一件普通下品靈器倒也夠了,只是那功德簿卻在葛碩的飛宮之上,這倒是件麻煩事。
他在這裡想著,身形卻並不停留,往那十多名弟子躺倒的地方飛去。
然而就在這個時候,他卻忽然覺得那深溝之中似有什麼東西在閃著光亮。
他把身子一沉,探頭下去一看,只見在那翻起的泥土之中,靜靜躺著一塊五彩琉璃石,正發出如同寶貝一樣的淡淡霞光,信手一招,將其憑空捉到手中,看了幾眼之後,不由哂笑道:“憑你也來誘我?”
他伸手一抹,便將那上面那層寶光拭去,露出這塊東西的真面目。
這是一塊黑黝黝,一尺大小的玉尺,上面光滑如鏡,只是用心細察的時候,便可發現上面有蝕文一般的玄奧圖紋,還隱隱傳來一股血腥兇暴意念。
張衍無需多看,只憑這上面傳來這股氣息,便知道這東西必定與魔門脫不了干係。
此物居然在月光之下收攝靈氣,然後再綻放出五色光輝,若是一個凡夫俗子看到,必會當作寶物一般撿了去,日後十有八九會被吞噬了精血,至於之後再會生出什麼古怪,他卻想象不到了。
張衍若有所思道:“適才寧師兄一劍斬殺的那名化丹修士,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