禿髮老妖瞳孔一縮,這才知道這個年輕修士不僅修為遠超同儕,便是一顆道心也是堅定似嶽,不動如山,面對如此一人,即便修為不及自己,他心中也大起忌憚之心,暗道:“這小輩才玄光一重便如此厲害,再過十年那必是另一個寧衝玄,到了那時,我輩又豈有立足之地?老祖今天必須除此後患!”
想到這裡,他眼中兇芒卻淡淡隱去,實則把殺機隱藏到了心底最深處,只等著那個最為合適的機會出現。
張衍站在山峰之上,衣袂飄飄,眼中雖然盯著這名大敵的一舉一動,但心中也正自尋思用什麼辦法才能殺了此妖。
他身上法寶倒是不少,但是真正此刻能派上用場的卻是不多,鎮魂硯恐怕還未臨頭就會為對方躲了過去,或許還會如意神梭一般被對方的玄光所汙穢,並不是眼前當用之物。
宣命筆或許能一用,但是這妖魔便有損傷也是頃刻間就能恢復過來,要想殺了對方那是千難萬難,也是雞肋。
撞心錘?恐怕飛出去之後結果與那兩柄飛劍下場一般。
載和氣醇罩?防身有餘,卻不能傷敵一根毫毛。
一時間,他把自己手中所有的法寶想了個遍,卻又一件件法寶從他識海中排出,最後只餘下一顆渾如星辰藍芒在那裡閃爍不定。
他定了定神,心道:“看來我只有用這一口劍丸來斬敵了。”
他一想到這裡,突然之間,萬千念頭俱都褪了下去,心神一陣顫動,彷彿觸控到了什麼至親至近之物,那一瞬間,便如點亮了庫房中的一堆柴薪,併為之熊熊灼燒了起來。
那藏與袖中的劍丸突然一震,自動躍了出來,在空中兜轉不停,並且還隱隱傳來一股歡呼雀躍之意。
張衍伸手將其拿住,攤開手掌一看,這枚劍丸溫順地待在那裡,手心中居然傳來一股如子如親,心血相連的感覺。
他不禁面泛欣喜之色,如不是此刻正在與那老妖對峙,直欲仰天大呼,以洩歡喜之情。
這口劍丸到了手中之後,他始終想將其與自己心神祭練合一,沒事時放在胸中溫養,用玄光慢慢滲潤,但是始終未能成功,然而偏偏卻在此時誕生了一點真識,並與自己緊密結合起來。
從這一刻起,這枚劍丸才真正屬於他,誰也奪之不去,隨著他將來修為提升,那真識遲早會進化靈為人,成為如同真器一般的存在。
先前他有如意神梭在身,又有諸多法寶隨侍,因此從來沒有把劍丸真正當作極為重要的一件東西來用,只是這個時候,任何法寶對敵不起作用時,他才把全副的專注都集中在這劍丸之上。
張衍道心堅忍不拔,而先前的溫養和積累早已足夠,只缺乏了這一道心神的照拂,此刻兩者一旦契合,自然破開迷障,照見日月。
這個時候,他眼前一陣恍惚,那未曾練成的“分光離合法”間從心田閃過。
只是心念一動,無需召喚,那劍丸便一躍而起,往他額頭中跳了進去,隨後又從頭頂跳出來,只是這個時候,居然一分為二,再一晃,居然二分為四。
然而這還沒有完,四顆劍丸又是一分,這一次,居然是四分為八。
本以為已經結束,然而那八顆劍丸先是凝滯不動,繼而再次一抖,劍丸再分!
劍芒閃爍間,整整一十六枚劍丸似星辰伴月般在張衍頭頂盤旋不定,吞吐豪光。
張衍哈哈一笑,道:“任你千般變化,我自一劍斬之。”
自此之後,此他再也不需要如意神梭了。
就在此時,從極遙遠的空中也過來一股神念,似乎受到了他那念頭的感染,遙遙傳來一聲道:“張師弟初試此法,便一氣分化十六劍,天佑我溟滄派,又多一名劍仙矣。”
禿髮老妖陡然看見張衍幻化出十六枚劍丸,身軀不禁一顫,驚呼道:“劍身化影,分光離合?”
就在他開口的這一瞬間,張衍神念一動,雙目閃過一道流光異彩,十六枚劍丸齊齊一震,化為十六道劍芒一齊向對方殺去。
這十六道劍芒虛實不定,在空中或分或合,直逼而來。
禿髮老妖心中轉了無數方法,卻發現根本無從抵擋,無論自己怎麼應對,對方只要一個念頭便能產生變化,便是逃也無從逃起,十六枚劍丸直接從身上洞穿而過,頓時將他的軀體扯得支離破碎。
正想運功轉化復原時,那些劍丸又再次向下一落,圍繞著他的身軀盤旋一攪,便只剩下了漫天血汙潑灑,再也不復完整模樣……
張衍心中一召,那十六枚劍丸重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