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美中不足之處卻是霧雲依舊揮之不去。
只見靈樞飛宮正下方豎起百多面旌旗,一朵約有五畝大小的黑色雲團上站著一名青皮鼓眼,手拿半月鋼叉的妖將,嘴裡正叫罵不停,只是含糊不清,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。
範長青見狀,不由失笑,向下一指,道:“諸位師弟,誰去斬了此妖?”
張衍往大殿內看去,見殿中諸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,顯是都有心出戰,不過此地有十八座妖島,自己也不怕沒有出手的機會,因此淡然一笑,端坐不動。
範長青抬眼掃了一圈,最後目光落在右側首位那名羽衣修士身上,沉聲道:“任師弟,此是首戰,你親自走一趟吧。”
任師弟含笑而起,他向範長青略施一禮,然後又朝對面的張衍看了一眼,嘴角一撇,施施然出了大殿,身下白羽飛鷂一聲長嘯,展翅飛在他的腳下,任由他踩在背上。
殿上眾人見是他出戰,都是閉口不言,顯然知道爭不過他。
張衍先前從範長青處得知,此人名為任名遙,玄光三重修為,亦是孟真人弟子,好像還頗得看重。
任名遙下了飛殿,一路向那妖將靠去,他意態閒舒,唇角略帶一絲倨傲,袖雲飄蕩,腳踩神駿飛禽,遠遠望去,倒的確有一股神仙中人的風采,待到了妖將面前,一聽對方嘴中含糊不清的話語,不禁冷哂道:“披鱗帶甲之輩,也學人語?”
那妖將一聽此言,似乎被激怒了,大叫一聲,挺著半月叉便戳了過來。
任名遙一撇嘴,向後一退,自從袖中取出一隻黑漆羅盤往前一扔,再用手指一點,那羅盤立刻旋動起來,其上頓時飛出一道道金色劍氣,又在空中一晃,便成了一口口銳氣四溢的飛劍,紛紛往那妖將身上斬劈而去。
範長青一見此景,便扭頭對著張衍說道:“師弟,你看,這是任師弟的萬殺劍盤,這法寶中煉化了不下十五口神兵,還化了千多口有名有姓的飛劍,將金氣盡攝其中,一旦放出傷敵,便如同千劍齊殺,鋒銳難擋。”
張衍看了兩眼,笑道:“此物既取名萬殺劍盤,卻只有千劍,想來這法寶還另有玄機。”
範長青雙目眯起,拍著扶手道:“師弟說得不錯啊,此物乃是當年元陽派一位前輩遺物,原本這劍盤中有萬把神兵煉化的金氣,卻隨著那位前輩身隕散失了大半,任師弟自言有意重現此寶之威,因此恩師才轉賜於他。”
底下這名妖將看上去也是個悍勇之徒,眼見千口飛劍斬來,居然不閃不避,仗著手中有一把神兵,居然迎頭衝上,哪知道這飛劍看似實物,實則都是劍氣所化,有形無質,只一個照面便將他削得血肉橫飛,雙臂稀爛,白骨盡露,此刻他才覺得不妙,待要轉身逃走,上方任名遙大笑一聲,駢指一點,後面千劍之氣一擁而上,眨眼間就將他攪了個屍骨無存。
任名遙抬手扔出一隻攝功玉牌,將此妖精血收攝入內,又袍袖一捲,將那把半月叉也收入了袖中,然後再將那劍盤一催,千條劍氣在黑雲上來回幾個衝蕩,便將其絞散。
只見空中飄出一絲一縷的血氣,約莫有上千條之多,齊齊往攝功玉牌內飛入,待再無血氣之時,任名遙傲然一笑,舉手一召收了此物,便折返靈樞飛宮。
回到殿上,他對著範長青稽首道:“範師兄,幸不辱命。”
殿中諸人見他舉手間便滅了一妖將,還順手剮了上千妖卒,眼中都不自覺流露出火熱之色,巴不得下一個就輪到自己。
範長青虛虛一抬手,示意任名遙免禮,笑道:“任師弟果然不負眾望,眾師弟也不必心急,南路共有十八妖島,如今只過了一處而已,我等奉祖師之命討伐三泊,自然是要將這些釘刺一一拔除,諸位師弟不愁沒有功勞可得。”
再安撫了幾句之後,他牌符一揮,又向下一座湖島飛去。
接下來這一日之內,他們連續掃了五處湖島,每攻一處時,都是交由一至二名玄光修士下去處置,到了黃昏時分,只有包括張衍在內的三名修士還未得出戰。
一行人雖然轉戰了幾處,卻並未惹出什麼修為高深的大妖來,張衍也不覺意外。
他曾聽羅蕭說過,碧血潭實際上是由數百個妖族聚集而成,眾妖之間也是時常攻殺不斷,之所以名義奉羅夢澤為妖主,那是因為他的部族在此處實力最大。
那些所謂妖將,鎮守,實際上都是虛名而已,常有殺了他人,又向羅夢澤討一道符詔過來,再名正言順佔了洞府的事發生。
範長青正暗自思量今日是否停手休戰,這時,殿上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