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那些上院“下賜”,他更是不屑一顧,他一路走到現在,上院又何嘗幫助過自己半分?
只是最近似乎自己風頭太盛,這不是好事。
不過他本也有意去借助羅蕭口中那處地穴中的貝王開脈,只是入門弟子下山有諸多麻煩,他正愁找不到藉口,此事來得正好,既能避開眾人視線,又能有個合理的藉口。
可見世事並非絕對,好事也可以變成壞事,壞事也可以變成好事。
且自己一旦開脈成功,那麼身份地位也會隨之發生更大變化,那時就根本不需在意下院眾人的臉色了。
打定主意後,他將手中金劍一收,朗聲道:“羅道友,看來我這就要下山走一遭了。”
羅蕭妙目一轉,臉上露出悽苦神色,楚楚可憐地說道:“如今奴家已是無家可歸之人,還求公子憐惜,萬萬不要棄了奴家……”她泫然欲泣,美目紅腫,要不是深知她的底細,說不定就會被她騙過。
張衍失笑道:“羅道友這寬慰人的方式倒是別具一格,道友莫非以為我是被逼下山麼?謬也,張某這兩月來苦研玄元秘冊,自覺已然通曉其中奧秘,現在已可去尋那貝王真露,以求開脈了。”
羅蕭“咦”了一聲,美目盯著他,訝然道:“看來張道友並未沮喪。”
張衍笑了起來,道:“為何沮喪?我該開懷大笑才是!下院不過我修道途中一暫居之地爾,難道我還會貪戀此處不成?如今我之面前,唯有開脈登關,更上層樓,待我再來之時,則當是上院之門為我而開!”
聽聞張衍所言,羅蕭立時收起了先前那副嬌弱之態,認真說道:“張道友果真好心胸,好氣魄!不過此言不虛,外物外事所擾本是過客雲煙,如一味執著,只會迷亂本心,喪智失意,只有堅守靈臺,才可撥雲開霧,照見真靈。”
張衍聽羅蕭這句話,似乎和不久前寧衝玄所說如出一轍,隱有暗指,且能互相印證,心中不禁一動,這兩個人似乎都隱隱約約指明瞭什麼,莫非是自己開脈時所可能遇到的關礙麼?
不過既然這兩人都不肯直說,顯然並非言語所能道明,現在多想無益,那只是徒增煩惱罷了,只要自己道志彌堅,這些全然不需放在心上。
“去往貝場之路想必羅道友銘記在心,還需道友加以指引了。”張衍記得,羅蕭說她當日所發現的貝場似乎就在熒雲貝場附近。
當日溟滄派還未完全佔據貝場,想必控制不嚴,而現情勢一定與先前大不一樣,他們一路行去的話,很可能還會遭遇到溟滄派的值守弟子。
張衍說出自己的擔憂,羅蕭卻十分豪氣地擺了擺手,信心十足地說道:“此事無礙,我記得那處洞穴前方有一片大澤,如若有溟滄派弟子戒備,我等可先從水路潛行,再遊入大澤之中,他們決計無法察覺。且當日我急著追趕那五名上院弟子時,因害怕找不回來路,曾把一滴精血留在那裡,憑藉心血感應要想重新找到那個洞穴當是不難。”
說到這裡,她又微微蹙眉:“只是我唯一顧慮的,則是那隻貝王,雖然貝王修煉越久,所得真露對開脈好處愈大,可其性情暴虐,極易引發地竅動盪,恐會引起溟滄派弟子察覺。”
張衍笑道:“未見貝王之前,我等也不好憑空臆測,只待入了地穴再做打算。”
羅蕭點頭道:“當如此。”
張衍又問:“只是不知蒼梧山到那處貝場需路程幾天?”
“何需走路?張道友你也未免太小看本姑娘了。”羅蕭素手輕輕一揮,玉容上閃過一絲傲色,道,“本姑娘自駕玄光載你。”
張衍仔細看了看羅蕭氣色,微笑道:“羅道友應是重傷未復,我等時間充裕,還是不要勉強。”
羅蕭輕輕哼了一聲,道:“傷勢雖未痊癒,但我已凝結出一絲玄光,每日飛遁兩三個時辰應當無礙,早一日到達那裡,我也可以藉助貝王真露早一步恢復傷勢。”
說到這裡,羅蕭嘆了一聲,從蒲團上站起來圍著那隻龍星砂鼎轉了幾圈,惋惜道:“只是這隻寶鼎放在這裡未免太過浪費,如我未傷之時帶上它也是小事一樁,如今卻是力不從心了,可惜了,此鼎如是法寶一流,便可大小隨心,也無需多費心思了。”
張衍倒是看得開,無所謂道:“找個山峰谷地掩埋了,回頭再取便是。”
“也只好如此了。”
本來羅蕭還想將這隻鼎帶去煉藥,現在看來只好放棄了。
兩個人收拾了一番,先在望星峰上找了個山頭將寶鼎掩埋,再將剩下的丹藥全部帶上,並不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