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如此美味,可不能錯過了。”
他一仰脖,大嘴一張,居然憑空生出一道巨大的白色龍捲,那些墨石鰣還未落地便被捲了進去,只見氣旋中似乎有無數青色的細小氣旋在捲動飛舞,甚至還有火紅色的星火在到處遊走。
那些墨石鰣在龍捲中只是轉動一圈,渾身鱗甲便被盡數剝去,再轉一圈,白嫩的魚肉嗞嗞作響,似乎有一把看不見的火焰在不斷炙烤,頃刻間便化作了金黃色,散發出一股美妙的香氣,到了第三圈的時候,魚肉竟被生生從魚骨上分離開來,最後再投入荀長老那彷彿深不見底的口中。
待到漫天魚宴結束,荀長老的腳下堆起了一座高高的魚骨堆,每一條魚的魚骨都完好無損,不見上面有絲毫肉末殘餘,哪怕最細小的部分都是潔白細膩,光亮如晶,彷彿經過最細心的工匠剔除打磨過一般。
空氣中,只餘下那濃濃的炙烤魚肉的香味。
張衍明白,這是這位荀長老在向自己展示他對丹煞之氣控制之力,暗中亦是給了他一個警告,讓他不要多做逾越之事。
只是他卻毫不在意,在修道之路上,當爭就爭,該奪就奪,只要他不違反門規,照著擺在明面上的道理規矩走,任誰也找不到自己的錯處,拿自己也無可奈何。
此刻飛舟落到地面,張衍踏出來,舉手一拱,道:“荀長老,不知墨石鰣的數目可對?”
荀長老“嘿”了一聲,道:“一共是一千八百五十九條,數目不但對了,而且還有過之,張衍,我還是小看你了,如此……”他迴轉身,笑道,“陳師弟,該他得的總是他的,不該他得的也拿不走。”
陳長老咳嗽了一聲,道:“張衍,此乃是你的機緣,這枚星辰劍丸你且收好,望你好自為之。”他屈指一彈,一點藍芒飛了出去。
張衍伸手一接,覺得一涼沁沁的物事落入手心。
攤開手掌一看,發現這枚劍丸大小似拳,周圍靈氣彌散,有星屑環繞,細細感受,內中生機勃勃,似乎還有呼吸開合之音,卻是一枚水屬劍丸,點了點頭,收入袖中,準備回去煉化。
荀長老手再從袖中取出一根玉簡,亦是拋給了張衍,道:“此是‘無中生有’法訣,觀後毀去,不得外傳,否則門規必不饒你!”說到最後,他聲如霹靂,震得整個島嶼上草木瑟瑟而動,威勢狂猛之極。
張衍卻是泰然自若,不為所動,淡淡一拱手,道:“張衍省的,兩位長老,告辭了。”
話音一落,他腳下一踏,卻是生出一團雲霧將他托起,飄空而去了。
荀長老雙目一睜,訝然道:“騰雲駕霧?這張衍不過明氣二重便能如此,難道他修行的是孫師侄的《瀾雲密冊》?”
陳長老也是皺眉,揪著鬍鬚道:“難道此子是孫師侄佈下的暗棋,怎麼從未聽他說過此事?”
荀長老搖搖頭,道:“看不懂,看不懂,不過這張衍今日顯露了這手,卻是在告知我等他也不是沒根底的,罷了,原本還想尋機再打磨打磨他,如今看來還是免了吧,免得壞了孫師侄什麼大事,又如上次那般拿我等出氣。”
陳長老嘆道:“唉,如今門中十大弟子,只有四名是我師徒一脈,我等卻還在這裡互相提防,不能抱作一團,又如何對抗世家?還有兩年便是門中大比,如不能再培養出幾名得力弟子,遲早會被世家壓在身下,翻不了身。”
荀長老點頭,又似想起了什麼似的,一拍腦袋,道:“聽聞莊不凡近日便要回轉門派,有他坐鎮門中,定能將世家一眾弟子的氣焰壓下去幾分。”
“哦?”陳長老眼前一亮,撫須道:“莊師侄要回轉山門了?好好好,如此兩年後大比我等師徒一脈的把握便大了一分,如再培養出幾個得力弟子,也不是沒有希望壓倒世家。”
荀長老點了點頭,又從袖中取出一物,道:“馮銘那裡,卻需處置妥當,免得他有了心魔,那便不好了,我大兄既已為我煉製了一套星辰劍丸,那我先前所用劍丸便無用了,不如你代我轉交給他,讓他靜心修行,少生雜念,他資質絕佳,如能不負我望,必能在大比上掙得一席之地。”
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,馮銘是他們共同看好,準備扶持的弟子之一,若是他自己不爭氣那還罷了,偏偏這次並非他的過錯,要說有錯,和他們的安排也有關係。
陳長老伸手接過劍丸,沉吟道:“我觀他離去時意氣消沉,心有鬱結,師兄這一番好意,望他能夠想得明白吧。”
荀長老卻是哈哈大笑,道:“機緣天定,大道由心,若是他連這一關也過不去,將來又怎